依旧是个晴朗的日子,北京的天气依旧是那么的干燥,冷冽。北风已经在深秋的尾巴中,吹过了整个华北。
这样的天气,是个送行的日子,余叔把我送到了机场。
在机场,余叔看着巨大的建筑笑着对我说:“你看看,又快一年了,你在这里躲避我,离开我,第一次让我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小松,叔再也不会放你走了,这个机场,准你一次的离开,可是,以后,它再也不是你离开的地方,它永远是我迎接你回来的港湾,来到这里,就是来到了叔的怀抱,不管外面天气多冷,人情多凉,叔永远都是你最亲的家人!”
“叔,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可是当时我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很伤心,我看着你焦急的身影,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抱着你,可我不能,我想着你有了文阿姨就会走上幸福的路,如果我回去,只能阻碍你的幸福,所以,我一直忍着,就算是哭干了眼泪,我还是没出去见你,直到看到你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这里,我才直到我失去了什么,要承担什么……”我得谢谢首都机场,让我和余叔分离,但是却让彼此都看清了自己的心,尽管幸福迟到了,可结果还是好的。
“傻孩子,叔很想陪你一起去湖南,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不方便去,你说曹莉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所以,我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在电话里给你出谋划策了,记住叔说过的话,到湖南,每天晚上,不管任何情况,都要给叔回个电话,说说当天的情况,好么?”余叔没有顾忌周围人的眼光,把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其实也不必在意,我和余叔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父子,离别的拥抱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嗯,我知道,我也想每天都听到你的声音……”忍住了眼泪,我哽咽着将脸埋进了余叔的胸膛。
“好了好了,又哭鼻子,这么大了,总要学会面对,学会承担,去吧……”余叔撑开了我,抓着我的肩膀,又用右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说。
“嗯,那我走了,叔!”
“去吧,小松,叔等你!””
“ 下了飞机,一片陌生,南方秋天的萧条不比北方,第一次来湖南,却是以这种形式来的,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局面。
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曹莉,此时此刻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竟然茫然不知所措,站在机场外面,被一个个拉客的司机在耳边不断叨扰着坐他们的车,而我却像是一个聋哑人一样,看着阴沉的天,沉默了许久,才拿出了手机,给余叔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余叔问我今天怎么安排,我只默默地说了句还不清楚,余叔叹了口气,告诉我实在不行就现在长沙住一晚上,一个人静一静,这事不能着急,处理不当的话,很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算了,还是先住下吧,曹莉的家在长沙下面的一个小县城,我在网上搜过,并不是很大,长沙到她们家也就两个小时最多,现在已是下午,到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还是在这边呆一晚上,还能让我混乱的大脑暂时冷却一下。
看了看地图,打了个车,坐到去曹莉家县城的汽车站,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旅店,已是傍晚。当即住下,想了想,给余叔发了个短信:叔,我不知道怎么办。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后果。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余叔给我回了短信:小松,你先给曹莉打个电话吧,既然逃避不了,就勇敢面对吧。不管怎样,只要你有什么不明白,或者做不了决定的地方,一定要事先给叔打个电话,一起商量。
我只回了个:嗯。便躺在床上,头痛欲裂。
余叔也没有再回我消息,也许是想让我有点自己的空间和思考吧。
一直躺到了夜里九点多,肚子饿了,起来下楼吃了点东西,回来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那张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的在手机上按起来,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犹豫了半天,我没有去打安晴给的电话,最终还是拨通了曹莉以前在北京的电话。
心跳加快,电话那头嘟嘟声都让我坐立不安。
过了半分钟,还是没人接,就在我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我呜哝了一下,听不出来是不是曹莉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开口,想挂掉电话。
“你找谁?”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而且像是换了个人,这个声音是曹莉,尽管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但是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脑海里浮现出电话那头的情形,也许刚才接电话的是曹莉的母亲,或许他们都一直在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接电话的不是曹莉,难道此时的曹莉也经历着什么不能说的痛苦么?
“靳松?”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那头曹莉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她那么聪明,许是猜到了这个陌生电话的主人,我在离开余叔那半年,换了手机号,所以没有用之前的,但是现在这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还是北京的,她肯定能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