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叔在这些年也有着自己的存款,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他平日里省吃俭用,为了壮壮,为了自己的家庭,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本打算带着壮壮和他母亲一起去北京再拼一回,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因此之前他在北京的安排也暂停了好多时日,在灾区的通讯恢复之后,北京这边的事才继续了下来。
余叔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开一个简简单单的有着小资情调的茶餐厅,在我们来北京之前,茶餐厅的装修已经全部完毕,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但是格调非常的吸引人,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余叔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能够布置出这种潮流、温馨、静颐的茶餐厅。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余叔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上的进步也是随着时代而前进的,再加上,之前他在餐饮行业也做了很多年,这些事对他来说也是手到擒来。
这个茶餐厅的装修工作是在徐放一个朋友的帮助下完成的,而资金方面,余叔本不想借用徐放的钱,但是奈何贷款出了问题,只好借了徐放的钱来完成这个工程,余叔跟徐放的交情在这一点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真正的朋友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予支持,不求回报,徐放就是这样的人。
开业前的几天,徐放也是大老远地从深圳赶来,参加开业典礼,虽然开业典礼不算太大,但是对于我们这几个人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对余叔来说,这是他在北京再一次创业的开始,对我来说,这是我和余叔新生活的开始,对徐放来说,这是他最好的朋友重新振作的标志。
开业那天晚上,店里关了门之后,我和余叔、徐放三人一起去吃饭,喝了很多酒,我本就是酒量不高的人,没喝多少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不断重复地叫着:“余叔,余叔……”其实我的脑子里很清醒,这是我喝醉酒唯一的好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和话语。
反观余叔和徐放,他们两个都是在酒场上久经沙场,千杯不倒,看我这样也在笑话我,余叔更是说以后得培养培养我的酒量才行,徐放也笑我酒量不行。
酒至深夜,我在他们两个跌跌撞撞的搀扶之下回了住处,这个住处是三室一厅,本来的安排是他和壮壮一个屋子,他母亲一个屋子,我一个屋子,但是现在俨然多出了一个房间,也就成了徐放的暂住地。
那时的我已经迷迷糊糊开始做梦,头晕乎乎的,不省人事,记忆中是余叔把我抱到了床上,而我抱着余叔不让他走,余叔好像也真没有走,他就那样任由我抱着他,喃喃酒语。
余叔那天也是喝的有点多了,虽然他酒量很大,可是还是让徐放给他灌得有点多了,就那样躺在了我的床上。
徐放在回家之后,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再也没有半点声响,想是也喝多了,躺下就睡着了。
尽情狂欢的一天之后,三人都是酩酊大醉,但那是个值得狂欢的一天,人这一生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欢乐的时候放得开,才能让人生更精彩,所以那天的我们仨完全都像在家里一样,敞开了怀地喝酒交心,尽管那些话大多数都是在酒精的影响下说出的,但也都是些真心话。
……
这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一步,当我面对着余叔的那里时,我甚至想到了一些不可知的未来,但我还是下了决心,埋下了头。
余叔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他在酒后的睡梦中,就连我这样对他的动作,他都没能醒过来,嘴里还喃喃地低语着:“阿春……阿春……”阿春是余叔妻子的小名,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就算是我现在为余叔做的这些,可他念念不忘的还是他已经离了婚的妻子。
那一刻的我,脑袋里已经炸了圈,闪过很多个念头,余叔他是个优秀的男人,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吸引人的时候,或许他还会选择自己的第二段婚姻也未可知,而我,只是他眼中心怀歉疚的一个晚辈而已,我今晚所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爱的人付出,付出的这么没有价值。
我流着泪,甚至停下了动作,可心里那最后残存的一丝侥幸还是让我继续了下去,就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我为余叔做这样的事。对余叔来说,这是一场美梦,对我来说,是一场梦魇。
所有酒精的麻醉,都在那场意乱情迷之中,被我驱散出了脑海,为了不让余叔发现什么,我甚至没有处理他留下的东西,而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咽了下去,也包括我对余叔的爱,往后的日子,我得有所收敛了,我要做一个余叔眼中乖乖的晚辈,帮他做事,让他的事业更加顺利。至于其他出格的事,我想我也没有勇气去要求余叔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