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没有多少废话,在到达成都之前,就已经给我打电话让我准备去汶川的东西,我也都在这一两天之内准备了很多东西,他一到成都,就让我把这些物资直接装到车上,二话没说就上了路。
其实关注了那些天的新闻直播,通往汶川的路都还没有修通,因为去汶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所以大多数物资都是在到达外围之后,人再徒步地把这些物资搬运到灾区里面,再者就是国家出动的直升机来调运物资。
这些情况,我和徐放都清楚,我们的车子也在汶川以外停下,那些物资,我们交给了解放军,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要搬运这么多的物资等于是天方夜谭,只能交给这些有能力做到的人来做。
而我们在交接完物资之后,便是决定徒步前往汶川灾区,徐放问了我跟余叔之间的约定,也就是余叔到底在5.12当天会在映秀,还是会在成都,这是一个关系到余叔现在存亡的关键性问题。
我一字不漏地将我和余叔之间的对话告之于徐放,而徐放最终的判断是,余叔可能会在去往成都的路上,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相当的不好,如果余叔是从映秀出发去往成都的话,那个时间点应该已经过了震中汶川,在那条傍着山的省道上,从我们来时的情况看,这条路,已经被山石覆盖……
余叔,你到底在哪里?我不止一遍地在心底默默呼喊着,期待着这发自内心的呼喊,能够让余叔听得到,假如他现在安全,那么他会欣慰的一笑,假如他现在身处危险,那么他至少知道我来了,我来找他了!或许会给他更多生存的希望!
感情总是饱受折磨,不光是人与人之间,也有人与自然之间,多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我的08年,这多灾多难的一年,我都会无限感慨,又会感激上苍,能够让我和余叔走到一起!
当我们三个站在了已是废墟的汶川县城时,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我们几个,这里人来人往,都是些志愿者,医生,解放军,还有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们,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放弃,不断地在寻找着那微弱的呼吸,孱弱的求救。
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让人悲痛的气味,时至五月,四川已是初夏,再加上之前还下了一场雨,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汶川就是一座人间地狱,而我们就是在地狱中拯救灵魂的行者。
我和徐放,还有他的那个同伴不断地去帮助一些该帮助的人,而我,同时还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一道身影,我期望看到的身影。
余叔,我来了啊!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活下去!
本章纯属虚构,切勿带入!谢谢各位!
”
“ 在灾区的那些天,每一天我都要强忍着自己的悲伤,露出充满希望的脸色,面对着一个个的陌生人,每个人都是这样,或许有人心底已经开始放弃,可是但凡是有自己的亲人还没有被救出来的那些人,他们不会放弃,还有那一个个行走在废墟上的官兵、志愿者、医护人员。
这么多天了,看过的人也有上千个了,可没有一张是我熟悉的那张脸,麻木的绝望已经侵袭了我整个的身体,徐放也是,每到轮休的时候,他疲惫的脸上总是放下了在人群面前的希望,透露出一种无奈而又悲痛的神情。
他的同伴,那个胖子刘渊,看向徐放的目光总是那么的深邃,他在他身边安慰着他,仿佛要把徐放深藏在心的悲伤抚平一般,我能看的出来刘渊对徐放的照顾,徐放偶尔会报以一个疲惫的微笑。
但是几天以来,徐放基本上没有和我说过什么话,每一天休息完,出去,我们擦肩而过,回来,都是各自回到各自的帐篷。我知道他的感受,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余叔在他心里的分量不比在我心里的少一星半点。也或许是没有一点交流的时间,我们同行这三人,每天都是同样的工作,十几天以后,我的世界都已变成了灰色。
每一天的奔波,每一夜的失眠,让我在这一片废墟上痛苦不堪,身体与精神在十五天之后再也承受不住,那一天,我倒在了废墟上,陷入了昏迷。
我不知道我那天都干了什么,从帐篷出来,刺眼的阳光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恍如隔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片刻之后,我还是选择了继续出去帮助那些人,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时至中午,烈日高照,尽管温度不是很高,但对于身心疲惫的我来说,那太阳犹如地狱的火焰将我笼罩,我抬起头看了看太阳,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余叔如春日阳光一般的笑脸,他在对着我笑,让我不要绝望。可是当我看到他的面庞时,忽然觉得很安心,整个心都放松了下来,我看到余叔伸出双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不断地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小松,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