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是靳松么?”
“是是是,我是靳松,你……你是徐律师么?”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地点着头,尽管没人看到。
“老余让我转告你,他对不住你,当时的情况很特殊,他没有机会告诉你,但是他说他答应你的话,会用这一辈子来兑现的,让你放心!”电话那头,徐放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听到他转告老余的这句话时的激动心情。
“余叔现在在哪?你能告诉我么?”我想知道关于余叔的一切消息。
“在他的老家,一个小县城,他说他会找你,让你别担心。”徐放沉默了一会儿,在那边叹了口气说。
“求你告诉我,余叔家在哪,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一刻的我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哀求的成分。
又是一阵沉默,当我又要开口的时候,那边徐放开了口,告诉了我老余的家乡,那是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徐放说老余的家乡风景如画,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如果我有机会去的话,一定会舍不得离开。
在得知了老余的消息之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几天刚好我三婶回来家拿些东西,准备过几天之后捎带上我一起去北京,票都定好了。
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对于北京再也没有半分的期盼,我隐瞒着家里人,把去北京的票给退了,换成了同一天去往四川的车票。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我办的第一件让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在那几天里坐卧不安,想着即将再次见到余叔,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那种无以言表的兴奋,让我整个人都变了。
在我妈看来,我是因为要去北京,才会这么激动,她看到我心情转变,也没有多想,三婶那几天晚上也天天到我家坐着拉拉家常,顺便给我说了很多关于北京的事情,殊不知,我已经改变了路线,准备一个人南下,而不是北上!
”
“ 临走前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四川的电话,看着那陌生的号码,我的心怦然而动,一定是余叔的电话,除了他,还有谁会在四川给我打电话过来。
我有些激动地接听了电话,时间艮久,电话那头沉默不语,我也沉默不语,而在这一片微妙的气氛中,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样。
“余叔……”
“小松……”
又是一次不约而同的开口,那一刻的我泪如雨下,听到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哽咽着,一遍遍的叫着这个对我而言一生难忘的名字。
电话那头,余叔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一声小松,叫走了我的灵魂,令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这一声对彼此的呼唤,让我和余叔再一次沉默,而我还喃喃低语着叫着余叔,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泛滥决堤。
“小松,叔让你失望了,你怪叔么?”电话那头,余叔的声音沉沉的,或许是深藏了太多对我的歉疚,让他很压抑。
“余叔,我想你。”我没有回答老余的问题,我当然不会怪余叔,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既然余叔能够一直记着我,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我要的不多,只是自己在余叔心中能够有一丝丝的分量就行。此时的我,对余叔,只有无尽的想念,贪婪的痴情。
“叔都知道,你不说叔也知道,你就像是叔的左右手,在没有你的那些日子里,我仿佛失去了左右手,一直到现在都还缺失,叔害苦了你,也害苦了自己呀!叔对不起你,在你最需要叔的时候离开了你,那时的你,怕叔一去不回,可叔也没想到叔真的是一去不回了……”余叔的言语间,感情色彩丰富的让我一时有些恍然,这是我的余叔么,他竟然会说我是他的左右手,这种形容要么是在形容儿女,要么是形容爱人,我到底,在余叔的心中是属于哪一个,尽管我大概知道答案,可是我不愿去想,他能够把我放到这么高的位置,已经是让我惊喜万分。
“余叔,那些都过去了,我能够再听到你的声音,在接到你的消息,对我来说这比一切的过往都重要!我真的很想你,余叔!”每一次的话语,都牵带着我对余叔的想念,我无法将这种想念憋在心底,只能一吐为快。
“叔明白你的心,小松,你是不是要来叔这里?”老余恰当地转移了话题。
“嗯,余叔,我明天的车票到成都,后天下午到,我想去你的家乡看看。”千言万语,都化作此行前的心安吧。
“我就知道,你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徐放告诉你我的地址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会来。叔原本是想过些日子就去找你,把你带走,不过既然你要来,就来叔的家乡看看吧,这边的风景,肯定会让你舍不得离开的。”余叔终于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是那么的开心,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余叔啊,你可知道,再好的风景,在我眼里,也不如你宽厚而温暖的肩膀,还有那一颗善解人意的心灵,我会为一处美丽的风景停留,可如果是你,那么我更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