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着说着我也就答应了,三叔让我别着急,到五月份忙的时候再去,我在深圳一年也不容易,让我在家歇几个月再去。
这一年多的时间,老余已经被我深深埋在了心底,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把这一份独家记忆拿出来,一个人仔细地回想着,怀念着,我曾试着去忘记,可是忘不掉,老余在我心底刻下了太深的印记,在我有生之年这印记或许都不会消失。
尝试多次之后,我不再勉强自己,白天,我依旧是在家里帮我妈做家务,然后就坐在电脑跟前发呆,看书,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想着我的余叔,悄然入睡。
日复一日,我的这种情况被我妈发现了,她有着一根敏锐的神经,发现了我整天有些魂不守舍,单一地生活。
我妈虽然发现了我这种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她并没有当面提起,而是在一次去上班之前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个字条:“松,家里也没事,你三叔那边时间也还很长,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玩,别闷在家里。妈希望你开心!”字条下面给我压了五千块钱。
的确,我在家里也快憋坏了,当我看到我妈留的这张字条的时候,我也突然萌发出了一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把心放宽一些。
四月初,我告别了父母,一个人去了海边的一个城市,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看到过大海,就是在深圳,我也一直没有出去走过,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呆在机场附近,我的生活范围也就那么小,平时同事组织的活动都被我婉拒,从没跟过团。
在海边的有一天晚上,我在宾馆上网,QQ头像突然闪动了起来,是张继,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有张继跟我保持了联系。
“小松,我要回家了,家里那边需要帮忙,嘿嘿,我想中途路过你们老家的话,去看看你。”他这么说。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后天吧,你有时间没,到时候去机场接下我呗?”
“你没订机票吧?”
“没,怎么了?”
“那你直接来青岛吧,我在这边旅游,不在家。”
“行啊,小子,这么快就过上小资生活了,还有功夫旅游!”
“你来了打我电话就行,对了,我换电话了,之前那个深圳的不用了,刚换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张继几天后也到了青岛,青岛离他们家也不算远,当我说明我这次估计要走一大圈之后,张继羡慕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接到他的那天晚上,青岛下起了蒙蒙春雨,春寒料峭,还是在海边,他一到就告诉我一个消息,跟老余有关的,徐放去找过他!
要了我的电话,还说在不久后会给我打电话,张继说幸好我告诉了他新号码,要不然就没机会了,徐放是在张继临行前的一天才找到他的,因为张继已经辞了工作,徐放找他也是找了好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有些慌乱,时隔一年,徐放找到张继,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让老余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我,而现在又让徐放去找张继来打听我的消息,可见他还是抽不开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牵绊着他,他才会拜托徐放来联系我。
我是那么的想再见到老余,那种情,在我心底酝酿,已经被这一年的岁月沉淀出了更深的韵味,我对老余已经不单单是那种单一的爱,而是渴望,如果没有老余,我或许会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不再完整,他仿佛是我灵魂的指引,没有他我在这世界上就像是一个没有方向的流星一样,随时都会坠落。
张继跟我在青岛呆了两天,陪我去海边、去崂山玩了两天,他告诉我他这次回去可能会选择结婚,年纪大了,家里人的催促,周围邻居的议论,亲戚的眼光,都让这个五大三粗的东北男人承受不了,看多了事情,想多了问题,在这些问题之上,我并没有劝说张继,毕竟他比我年纪大,也有自己的想法,TZ圈的事情,我也在回家之后在网上关注了一段时间,太乱了,他这样选择也能理解。我在逛过几次相关的网站和聊天室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任何跟TZ有关的网站和聊天室。
张继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的建议他或许会考虑,但是最后决定的还是他自己。而我在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只因为有了些许老余的消息,我恨不得立刻飞到深圳,亲自找到徐放问个清楚。
只是徐放并没有给张继联系方式,他只说他会联系我,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我也不能冒然地去深圳,到了那边依然两眼一抹黑,还是找不到他。
张继走之后,我再也没有心情继续旅游,直接就回了家,我妈惊讶于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是整天在家等电话。
五月初,我终于接到了徐放的电话,当时我躺在床上看书,手机突然就响了,我一看是深圳的号码,想都没想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