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我受了枪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枪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算是一件特别想不到的凶器了,受了枪伤还不知道人会怎么想呢。所以在我和余叔,曹莉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出院。石头哥知道以后也无可奈何,说是这段日子会往我们那里多跑两次,确保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在和医院签了个什么协议之后我就这么离开了医院,那个协议的意义在于确认我出院是自愿的,一切后果都会自己承担,与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出了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的把家里收拾一下,因为毕竟母亲来了,我不可能还跟余叔睡一张床上。也还好之前余叔租的这个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布置好房间之后,只能跟余叔暂且分开睡了,心里不舍,但也没办法,这两个多月呆在医院里,除了亲吻,已经很久没有和余叔有过肌肤之亲了,碍于伤口,也没办法去办这些事情。
母亲来之前的那天晚上,我和余叔躺在床上,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余叔知道我担心将要发生的事情,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后背,他经常对我做这个动作,我也乐得喜欢,每次他轻抚我的后背,都会消除我内心所有的疲惫和杂乱,让我安心下来。
受了这个伤以后,最大的改变就是,我时常犯困,就那么被余叔抱着抚摸一会儿,我就已经熟睡在了他怀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睡在余叔怀里,余叔已经醒了过来,就那么的看着我,我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他动了一下,深深地回吻了过来,好半天两人才分开。
只是起床的时候,余叔的整个胳膊都麻木了,我给他揉捏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他也只是笑笑跟我说:“真想每天胳膊都是麻木的,这一下子你母亲过来,咱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拥抱亲吻。”
“店里打烊的时候晚点走……嘿嘿。”我想了想,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小松,你说叔是不是幼稚了许多,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之后总是觉得什么都不够,怕陪不了你一生一世,丢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上……以前总觉得有些人问这个谁先死的问题有些可笑,但是在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突然发现,我也开始想这些问题了。我经受不住失去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时时刻刻都想抱你在怀里,小宝贝……所以在你心底应该跟我有同样的想法吧。”本来诙谐轻松的气氛,不知道怎的,余叔突然就说了这么一些话出来,我的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叔,我不要去想这些事情。我们以后都不要想这些好不好……”我几乎是央求着他不要说这些,我怎么会不怕,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谁也离不开谁,一旦有一个人先走了,对另外一个人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好,答应你。我们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余叔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亲吻着我的眼睛,脸庞。“我去给你做早饭,等下我让小童开车送你去西站,这样方便些,你也不用挤地铁了。”
车是在这两个月期间买的,余叔说我们需要一个代步工具,尽管北京堵车堵的厉害,但余叔说我们这车是为了将来的旅行而准备的,等我好全了,就来一场自驾游,想去哪就去哪。
我只期待这一次计划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别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我都觉得这老天爷太看得起我了,每一次好事都会被打断……”
“ 七月的北京正是热的让人烦躁的季节,大城市的喧嚣和空气中的燥热,让人怎么都安静不下来。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过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每天下午父亲还有小叔会带着我们几个小辈去水库洗澡,在水里一呆就是大半天,然后还会去河里摸螃蟹,捉泥鳅,晚饭都不愁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那个年代早已成了过往。如今跟余叔在一起幸福快乐,每经历一次挫折和磨难,都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愈加夯实。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就比如母亲要来了,并不是不想让母亲来,只是我跟余叔的事情要让母亲接受估计会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我新伤未愈,总是不想去面对这些麻烦事。
到了西站,童哥开着车去了停车场,我直接去了出站口等母亲,她给我打电话时已经快到站了。
从小,母亲就永远是我在父亲面前的保护伞,我做错了什么事情,父亲是那个严厉责罚的人,而母亲是温暖心疼的人,可是现在父亲去世,只有母亲的陪伴,她从心底就想让我找个女孩儿结婚,其他事情她都可以不提,唯独这件事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来没有妥协过的。所以,我很担心。
或许我可以让曹莉和小石头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有了亲孙子也许就好了。可我要的不是这种结果,虽然是事实,可对她却是欺骗,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会对她有多大的打击,我从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