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这里后半夜很吵。”
“好。”
“刘胖子,今天不唱了?”
“不唱了,走了先,今天来了贵客。”
“怎么回事?你驻唱?”余叔问道。
“不是,只是每天晚上来后两嗓子,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习惯了。”刘渊淡然地回答。
穿过这些繁华的街道,灯红酒绿,终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院子,还是在古城里。院子里刘渊开了灯,一个石桌子在院子一角,我们在桌子旁边坐下。
一只拉布拉多摇头摆尾的走了过来在我们身边趴下,刘渊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舒服的叫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不断的看着我和余叔。
“这是灯泡。”刘渊指着拉布拉多解释。“喝酒了吧?我给你们煮点茶去,醒醒酒,大理的沱茶,挺好的,我在这儿呆了不到一年,也喜欢上这地方了。”
“胖子,别了,小松喝了茶晚上肯定不安生了。”余叔拦住了他。
“嘿,这恩爱秀的,哎,当初在大理,我本应该能够收获完美的爱情,可是为了阿放,我放弃了,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刘渊笑了笑,摇了一下头,坐了下来。
“老余,我知道你和小松历经坎坷才最终走到一起,对你们俩我只有满满的羡慕,我和徐放再怎么也还是最终走不到一起的人,就像这苍山雪和洱海月,虽然都是这大理的风情,却天上地下,只能遥望三千里。”他说这话的时候,抬着头看着头顶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我许久没有和徐放联系了,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令我应接不暇,你们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余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那一年,我回到老家,准备接受母亲的给我安排的相亲,想尽早找个女人结了婚了却老人的一桩心事,却不曾想我母亲没到三个月便撒手人寰,跟我相处的那个女人因为我的不冷不热也自己离开了。我父亲自此也不提这些事情了,处理了母亲的后事之后,我又去了深圳,去找徐放,可他却已经不在深圳了,打他电话也成了空号。”
“那天离开了医院,他说如果将来还能再见面,就当是陌生人。老余,我知道徐放一直喜欢你,当初你还没有被小松掰弯,没有接受他,我毕业那年刚好遇到你找到了自己另一半结了婚,或许他真的只是把我当做那时候慰藉人心的一个人吧……后来,我在深圳找遍了所有地方,之后又去了他的老家,所有他以前的朋友都问过了,也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他就这样消失了,从我的世界消失了……然后我就来了大理,这个地方是付明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买的,我辜负了他,他现在在国外出差。”刘渊的语气中透露出复杂的感情,这个付明宇在成都的时候我没听他提起过,但是后来余叔住院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一起,我没有细问。
“你在等徐放还是明宇?”过了好大一会儿,气氛都有些凉的时候,余叔问道。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也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追我的人也不少,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他,爱他,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跟他有过刻骨铭心的时候,也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候,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数不清多少点点滴滴,让我舍弃不了曾经,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一根筋。”
“胖子,忘了他吧,就将这里当做你新的开始。”余叔叹了口气说道,他知道刘渊说的是徐放,而不是付明宇。当初刘渊离开深圳去北京之后有过一段柔情的记忆,但是因为徐放受伤,他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回深圳照顾徐放,再次回到北京的时候,付明宇走了,他给刘渊足够的时间去决定,而刘渊最终还是离开了北京……
“让时间来做决定吧!”他有点丧气。
我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心底也是百转千回,谁都想要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却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我和余叔也是经历了无数磨难才终于走到一起,风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末了才会出现彩虹。”
“ 刘渊现在的心境正处于转变期间,可能他会找到一个对的人,就此过后半生,这是他的原话。我一直对刘渊的印象就很不错,看到他现在的状况心里也难免的为他担忧。人虽然感情经历不同,内心世界也不同,但是在TZ这条路上千辛万苦却是大多数圈子里人要经历的,一路披荆斩棘,到最后遍体鳞伤,好的或许找对了人为你包扎,前路开阔,不好的伤越来越深,甚至开始惧怕。
跟余叔经历这么多,才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愈是前途坎坷,愈是让人更加珍惜。
这些年有的没的,两个人唏嘘岁月,感叹时光,刘渊一句多么羡慕我和余叔说了无数遍,也提起伤感于我父亲的去世,当初他母亲去世,他的心情跟我差不多。
跟刘渊留了联系方式,那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期间基本上都是余叔和他在谈话,我坐在一边,虽没有喝茶,却也喝了不少开水,插了几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