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床上躺着吧,发着烧,还没好全,就想着我了。”母亲有些责怪地瞪了我一眼说。
“妈,我没那么娇气,你不记得咱家在农村的时候,我在学校发烧39.8度,学校让回来,刚好家里收玉米,不照样下地干活吗?”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还没有搬来市区,在村子里还有几亩地,每年都要在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
“那还不是你爸……”母亲的话戛然而止,是啊,那时候的确是父亲说男子汉就算病了也都是小事,干干活出出汗好的更快,或许也只有父亲会那么干了吧,不过的确病好的快了。
“帮你按按,累了我就去睡了。”气氛变得让人窒息,看着母亲眼角的泪水就要滑落,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泪。
“小松,给你母亲好好按按,我先去睡了。”余叔站了起来,冲我微微一笑说。
“嗯。”
“余总你快去吧,这两天净麻烦你了,太不好意思了。”母亲是真的一脸歉意,任谁都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沾染别人家的丧事,而我的“领导”却如此关心我,帮家里这么多。
“好……哎呦……”余叔转过身的时候猛地捂着头,痛苦地哼了一声。
“余叔!”这一声有些惨烈的声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站了起来,过去扶着余叔,我妈也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余叔。
“没,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脑袋老是阵痛。可能也是这几天没睡好的原因吧。回北京我先休息几天。”余叔勉强站了起来,依旧是笑着说。
看着他这样,我的心底竟然一阵莫名的恐慌,我真的怕,一点点的阴影都足以让我的心理防线崩塌。
“余总,真的太谢谢你这些天对我们家小松的照顾了,让你也劳累了。”母亲也有些不知所措,也可能我那一声余叔会让她有些疑惑吧。
那天晚上,也没有给母亲好好按按腿,减轻她的病痛,母亲让我照顾下余叔,说我在家时间长着呢,不差这一个晚上的。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有心思给母亲做腿脚按摩了,心不在焉的,想着余叔刚才的情形,一阵揪心。
“叔,你老实告诉我,你头痛多长时间了?”躺在床上,我抱着这个让我心疼又不安的男人,有些失意地问。
“就这几天啊,我一直想着怎么让你走出这个阴影,也没睡好,没事的,回北京我就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好了,店里初十开业,就让小童他们去忙好了。”余叔抚摸着我的头,轻声说。
“明天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检查一下心底踏实。”我有些执拗地瞪着他的眼睛,逼问着他。
“好好好,明天去检查一下……活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让你开心了一段时间,你吃的苦,受的伤感觉刚刚有所痊愈,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叔真的心疼你呀。”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身上,压着他,然后有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鬓厮磨着,深深的呼吸声在我耳边萦绕而过。
“叔,我对不起我爸。短时间里我原谅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放心,我不会自闭下去,有你在呢。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失去,所以我要好好珍惜你。”我轻轻咬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
“嗯……”余叔掰过我的脸,盯着我,湿热的唇印了上来,咕哝着回应我。火热顿时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余叔的身体一样,紧紧拥抱住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叔,叔……等……”突然脑袋里一阵发冷,父亲都还没有过头七,怎么可以这样,终究是心里那一分别扭,让我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傻瓜,瞅你的火大的,叔可就只是想亲亲你,好久没有亲你了,我的宝贝儿。叔只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余叔摸着我的后脑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是我压抑的太久了,真的压抑了太久,心里的所有情绪在余叔温暖的包围下就要决堤了。
踏踏实实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可是我的心底还是藏着些许的不安,毕竟我们这里是小县城,医院的条件有限,或许检查不出来也未可知。
不过余叔却乐观的很,说自己身体倍儿棒,怎么可能患什么大病,就是没睡好,回去睡个几天几夜就好了。
哎,但愿如此吧,我现在真的是杯弓蛇影,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在我心底变声狂风暴雨。
下午,小叔开车送余叔去了新郑机场,我跟着一起去,因为余叔告诉我小叔已经知道我俩的事,在车上刚开始我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小叔,甚至还有些小抱怨表哥怎么会把这么私密的事告诉小叔。
不过,小叔就是小叔,自然知道我这点小心思,在微妙的气氛中第一个说话:“小松,你是不是心里怨你哥呢?”
“呃……”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小叔的睿智我从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