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叔,你听我说,老杨帮你不少忙,这个我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他弟弟肯定也不知道!你不拿钱,他会怀疑你不负责任,会小心防着你,还会担心以后就欠你一个人情了!叔,依我看,这钱照拿,花不花随你,等老杨出院了,你再还给他,要不就给他买东西,直到把钱用光为止,你看这样岂不很好?”我脱口而出讲了一大堆道理,说完后看着长海叔,静等他表态。
长海叔寻思良久,点了点头,说:“嗯,那我先收下,可总觉得不踏实。”
又一块松软的炸粉鱼头,夹到我的碗里。
“说,还有啥事?嘿嘿,你当叔是小孩子啊?看你这神气样!”
“是比小孩还小孩的小孩子。”我快速地接了一句,卷着舌头,看着长海叔。
“你说啥?”长海叔愣愣地看着我。
“没说啥。叔,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等老杨能下床走动了,你就得回来,千万别被他家留住了,要是你去给他看家护院了,那绝对不行!”
“嘿嘿,尽想馊主意,要真把我留下,咋办?”
“我就吵上门去把你要回来!”
“就知道你没好话!”长海叔说完,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叔,那你答应了?”我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不答应!我赖在他家不走了!看你一顿饭就吃了一筷青菜,这么多菜你想留着喂猪啊!”
窗外夜色朦胧,屋里温馨如旧。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心里又重复了一句。
“宝啊,先去冲澡吧!”扒完最后一口米饭,长海叔站起身收拾起饭桌,回头吩咐我。
“叔,你尽管抽烟去,碗筷我来洗!”
从长海叔手里抢过抹布,我开始清理餐桌。把吃空的菜盆撂在灶台边的洗菜池里,滴上几滴洗洁精,手脚利索地洗了起来。在家里一般不用上厨房,但是对于老妈洁癖的长期耳濡目染,让我也熟谙了厨卫之道,一刮二冲三洗四擦干,整个流程手脚麻利,井然有序。长海叔推开门,踱到了院子里,在盛开的桂花树下,悠闲地滋滋咂嘴,剔着牙齿。
洗碗的活计一上手,就有了彻底大扫除的决心。慢慢地,觉得要洗的东西越来越多,碗橱里那一大堆调羹,几个放酱菜的空瓶,杯底浮着油腻有点沾手的汤碗,甚至已经洗过擦干的铁锅和里面不锈钢的蒸菜架子,看着有点不顺眼的,都成了我清洁的对象。随着清理的范围越来越大,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强迫症,非要赶在这个夜晚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洗完。
“火急潦倒的,忙乎些啥?都深更半夜了,洗洗手歇了吧!”看到我风风火火的样子,长海叔不紧不慢地劝说了一句。
“叔,你先去洗澡,还有一会儿工夫就好了,明天上班忙得要死,可能没时间过来!”
“唉!当今年轻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去找第二个象你这样子的!难为你们领导慧眼没看错人!”
“叔,提干部不是看你做家务活,嘿嘿,我在家里也不会这样子卖力,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没事,以后啊,饭菜由你做,刷锅洗碗这等小事就交给我啦,嘿嘿!”
“好啦好啦,留着叔明天再搞不迟。宝啊,那我先洗去了。”
长海叔去了东房,一会儿传出刷牙的声音。天气已经很凉,我有点担心热水是不是够用,要是能够挤在莲蓬头下一起洗澡,该有多好!丰富的泡沫顺着长海叔结实的身子慢慢淌下,我可以帮着搓背,不,所有上沐浴露的活计都由我包了,我要擦净长海叔每一寸肌肤,专注地,仔细地,不留一丝污垢。想着想着,都有点走神。
等我把厨房全部清洗妥当,走进东房一看,长海叔已经躺在床上,被子平整地盖住胸口,正眯缝着眼睛看着电视,随着剧情的起落,一丝笑容凝固在脸上,甚为有趣。
看见长海叔随意地赤裸着上身,饱满的胸肌从薄薄的秋被上沿鼓突起来,一阵燥热的感觉倏然从心底袭来。
我弓着腰掩盖住下身支起的帐篷,紧走几步,闪进了卫生间。
没想到热水这么急。一只小小的太阳能热水器,哪里储存得了这么些热水?心里不免嘀咕,伸手一摸长海叔刚用过的澡巾,湿湿的,冰凉冰凉。
“宝啊,换洗的裤头放在毛巾架上了!”门外传来长海叔关照的声音。
“知道了,反正我也不穿,睡觉了还穿干啥!”我大声回了一句,任由唰唰的水声淹没了长海叔的回答。
擦干身子,定了定神。氤氲的水汽散尽,镜子里映照出我年轻茁壮的身躯。作为大学排球队主力二传的我,多年的体育锻炼,铸就了一副结实的身板,尤其是夏天穿了T恤,饱满的二头肌把袖口紧紧撑起,不知引来多少自命靓女们有意无意的关注。看着镜子里正值青春英俊的面容,不由想起一件往事。大学里面我是公认的校草,不以前卫哗众取宠,而以俊朗光彩照人。大四的时候上公共课,同寝室来自武汉的同学硬挤在我身边落座,摊开一张白纸,说是要完整统计一下前排女生的回头次数。我专心听讲了一堂课,他耐心记录了一堂课,结果让人震惊!短短一个课时,女同学从各个方位射来的目光总计达41次,平均每一分半钟就会被眷顾一次,尤其是下课的一霎那,他说几乎被一整片集中侧目的眼白所击倒,根本就无法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