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拖鞋走近的声音,我忙把东西放回原处,作状开门走出去。
长海叔端着一盘切开的香瓜,在门口和我碰个正着,见我往外走,就说:“还出去干啥?灯都被我关了。”
我转身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长海叔坐在身边,开始抽烟。
想想背后头顶就是矗立在柜子顶端的烟酒,我实在熬不住,扭头就问:“叔,刚才喝的红酒,大概多少钱一瓶,你知道不?”
长海叔看着我,似乎觉得有点突然,愣了愣回答说:“很金贵的,说是要四百多。”
“叔,你说说,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长海叔吸了一口烟,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清宫戏,没有吱声。
“叔,你倒是说呀?”
“嗯,宝啊,实话告诉你吧,是那个顾阿姨,非要把东西留在这里,叫我送给你。”
“顾阿姨?”虽说隐隐有些猜到,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是啊,就是那个老太婆,说是要我找你帮他弟弟说句话。嗨,我叫她拿走,她偏不听,非要让我交给你。”长海叔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向前探出一大截,盯着荧屏,仿佛已被电视上的情节所深深吸引。
但是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不会说谎的眼睛。
“那你刚才干嘛打开了?”
停顿良久,长海叔向后仰直了身子,抓住我的手掌,重重的按在他裸露的膝盖上,对我嘿嘿一笑,说:“你咋问个不停哩?人家非要给你喝,我就给你喝了呀!嘿嘿!”说完,搂住我的肩膀,把头凑过来:“我知道硬塞给你的话,你肯定不会要,就自作主张打开了,喝它个一瓶有啥,就算是我喝的,大不了赔他,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哈哈!”
“叔,老女人托你给我送东西,为啥事啊?”虽已心知肚明,却明知故问,我非要长海叔亲口说出来。
“还不是他那个狗屎弟弟,说是有点小把柄被你抓到了,求你领个情,能不能治理得轻一点。”
顾阿姨的弟弟,就是顾老师的哥哥,如果是顾老师托你,你会不会骂人家“狗屎哥哥”,长海叔?
事情已经明了,我已无须再问,毕竟长海叔内心肯定斗争过了一回。看着他和蔼可亲又口舌愚钝的样子,我已失去了开口指责的些微勇气。
“叔,她弟弟的事情不大好说话,现在还在查,也没有结论,这种忙可不好帮呀!”
“宝啊,叔知道这事情不好办,才一直没去找你。叔也不喝酒,你不要它就扔在这里算了,过后我去还给她。”说完,向我眨巴了几下,明亮的双眸在灯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好呀,叔,不过烟你是抽的,两条大熊猫你就抽着玩,过把瘾!”
“你都找见了?”
长海叔一边说,一边侧转身子抬头看看柜子的顶端,浓密的腋毛象突然绽放的火棘在眼前开合。我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搂住长海叔扭动的脖子,嘴巴不知从哪里下手,就轻轻咬住了那厚实的耳垂。
“呀,痛!”长海叔有点夸张地发出嘘唏的声音,我却不依不饶,嘴上说着:“痛啥?又没真咬!”双手也没闲着,扳过长海叔胡渣浓密的腮帮,紧紧贴在我的脸颊上。
“叔!”
“嗯!”
“叔,我想你!”
“想我啥,嗯?”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你,想死你了!”
“有啥好想的,嘿嘿!”
长海叔被我紧紧抱住,觉得有点僵硬,就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向后退却。我如何肯放手,找到长海叔温热的嘴唇,吻了上去。
我紧紧吸吮着长海叔的舌头,甚至发出了“啧啧”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显得那么突兀而忙乱,缠绕着,包围着,对于每一滴滋润的甘霖,都迫不及待地攫取并下咽,融化在自己的躯体里,象一位饥渴之极的苦行僧,贪婪地舔食着青苔下晶莹的水痕。
被我莽撞的举止压住了后仰的脖子,长海叔觉得有点不适,想要往旁边移了一下坐姿。我觉察到这细微的变化,主动腾出了一点空间,随即趁机把手伸进了长海叔的腋窝。浓密的腋毛在手指间“嗦嗦”作响,如疾风吹折了芦苇。我紧紧捻住,如捏着一把松针,体验着戳手的刚硬,不肯松开。
“宝啊,你咋一直像个小孩,手脚不停。看你,坐没坐相!”
看到我几乎是横躺在他身上,长海叔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叔,谁叫你屋里只有一个沙发,嘿嘿,要不,我站着?”
“好吧,你站着,先吃瓤香瓜,叔自己种的,尝尝!”
“刚吃饱饭,不想吃。”我懒得动身。
“吃一块吧,来,叔帮你挑一块。”
说完,长海叔微微站起了身子,凑过去拿起装有香瓜的果盆。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瓜果香。
一股激流冲刷着我开始沸腾的胸口,感到连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吃瓜了!”长海叔作状打了一下我的手背,用手指托起最大最糯的一瓤香瓜,递给我。
长海叔返身坐下,张口咬了一块香瓜,大口地咀嚼着,腮帮子上的肌肉凝结成凸起的一大块,伴随着洁白牙齿的一开一合,一股醉人的味道直扑过来,我真想迎上去堵住他的嘴唇,抢走里面嚼得正欢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