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内观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张学友的《想和你再去吹吹风》,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曲。正当我以为没人接听时,一个懒散的,似乎刚从梦中醒来的青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哪位?”
“喂!你好!请问你是?”我想多听一下对方的声音,所以不急于表露自己
“你说什么?”对方似乎没有听清,也可能有点生疑。
“噢,是这样,我长海叔去海滩刹芦苇去了,怕手机掉江水里头,就放我屋里了,我刚才去扳玉米了,走了一小会儿,回来按按动静,瞅见有个未接电话,我就打过来了,没啥事的,嘿嘿!”为了博取对方信任,我故意讲了几句乡下土话。
“未接电话?是我昨晚打的吧?”对方似乎有点醒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今天的电话,嘿嘿!嗨,兄弟,你是哪里啊?我长海叔是你啥人哪?”成败在此一举,我紧张得声音都快发抖了。
“我长海叔?哦,长海叔是我干爹,我是东东,你是谁呀?”
“我不是那个啥,我是隔壁打猪草的,没事挂了啊!”
我慌忙挂断电话,一口紧憋着的气,终于呼了出来。
刚到分局,黄茵茵就来了电话:“嗨,李局,今天上班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情搅合了,嗯,有什么指示?”
“我哪能做什么指示啊,我又不是领导!”
“快了快了,谁不知道你茵茵是市局培养的后备力量啊!你茵茵不做领导,谁还轮得上呢?”我信口开河,先胡乱蒙一下再说。
“你尽瞎说!”不用费力猜想,现在电话那头的黄茵茵肯定是双腮绯红,面若桃花。
“我怎么瞎说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嚒!这是谁说的?”我还是不依不饶地打趣。
“谁说的?你说的呗!好了,我不跟你瞎扯了,你们四分局就喜欢耍嘴皮子,下次有机会我要向严局汇报,就说四分局的工作效率最差,功夫都用到嘴上去了,哼!”
虽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其实我知道茵茵一点都没有当真,我一直不能忘记那天她通知我去市局党组会议室,一路上担惊受怕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我清楚她对于我的牵挂,甚于我对她牵挂的百倍,但是我却不能接受她明白的暗示,因为不想给她造成终生的伤害。每次一想到长海叔,我就会痴痴地走神,我会因为长海叔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而激动万分,或沮丧透顶,真所谓“哭着你的哭,笑着你的笑”,那种急切的心情,有如冲进森林的熔岩,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但是对于茵茵,只能把她当做自己一个害羞又痴情的小妹妹,不敢明了接受,怕激起她奋力追随的勇气,又不敢直面拒绝,怕打击她纯情以待的决心。
看来王健一直在以工作为幌子,牢牢咬着黄茵茵不放。
“好啦好啦,请你手下留情啦!不知今天有何贵干?”
我觉得事情有些扯远,就回归了正题。可惜,感情是如此的难以驾驭,可以想象王健为了缠住茵茵而死皮赖脸抱着电话要多说几句,而茵茵却为了多听我的声音而屏息凝神,静等我将一个粗俗的玩笑发挥下去。
“嗯,市局领导小组已经将前期各分局的上报案例做了筛选,你四分局有五个案例被列为市局督办案件,对于督办案件要设立专案组,由分局一把手任组长,每天都要上报进展情况。刚才我已经把材料传真过来了,不知道王健有没有收到,麻烦你去看看。”
原来如此!
“好吧,我这就去看看。那你干吗不自己问问王健?”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
“我才不想去问他,他已经有脑中风的初步症状,你要关心他一下。”黄茵茵的语气似乎有点愠怒,一口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抬起头,王健已经站在门口,似乎听到我刚才提到他的名字,有点愣神。
“王健,人家怎么老是投诉你,说你话多?”我找不到合适的语句聊作一次批评,自己都觉得有点词不达意。
“我哪里话多?又是黄茵茵在告状?”
“是,也不全是。”一时语塞,难道自己也脑中风了?
“这些是市局刚过来的材料,我们四分局轮到五家企业,依我看这五家都是老大难,都是些重活。”
“那就再来一次,我就不信这次还搞不定。”
拿过材料一看,重点查办的五家企业,三驾马车赫然在列。
“还有,刚才市局口头通知,说暂停每晚的市局碰头会,改为每周一的上午集中开一次。我看这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形式主义,除了累人,有啥效果?”
“看来你的话,真的是多!”虽说嘴上批评王健,心里头却是暗暗高兴,每晚都这样搞,自己都快支撑不下去,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一些了。
上午立马召集会议,五个专案组迅速组建完毕,人员布置到位,一场硬仗开始打响。下班前再组织各路人马碰头,汇集一天的工作情况,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