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头轻轻地说。
麦大叔越跑越近,狼群已经跟到了猎枪的射程内,老田头他们三个急忙放枪打死了几匹狼压制住狼群冲上来的气势,一直等麦大叔和他们会合了,才都掉转马头开始往回跑。边跑边不时回身放几枪,阻一阻狼群的汹汹来势,狼群好像有些害怕了,放慢了速度,和麦大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麦大叔松了口气,四个人断后把那群工人一直护送回了营地。
营地里穆三正在准备去看看老胡,因为他昨晚和老胡在一个床上睡觉时老胡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早晨到现在也一直就没出屋,穆三忽然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他。就在这时一大群人稀里哗啦呼喊叫嚷着跑了过来。
“狼群?”。穆三听见他们的叫嚷心里一阵慌乱,砍树卖树他在行,对付狼他可没有半点经验。他的两道浓眉刚刚不知所措的皱起来,随即又铺展成了一个高兴的笑脸,因为他看到麦大叔在那群工人后面策马飞奔了过来。
麦大叔急速的跑到穆三跟前,一勒缰绳,那匹马鬃毛飞扬的长嘶一声,猛地停住了脚步,收势不及的两只前蹄凌空踢踏着直立起了身子。麦大叔用双腿夹着马背,勒紧缰绳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顺势把那个惊魂未定的伐木工放到了地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和谐。穆三整个人都看傻了,“简直太有气派了……这身手,简直比杨子荣还杨子荣……”,他晃着脑袋喃喃地说。
麦大叔放下那个伐木工,轻盈利落地跳下马,扭头对穆三说:“赶紧把你们的那些枪分给大伙,然后尽量把他们集中在两三个屋子里,你们的屋子小,都在一起挤不下。”,然后他又对黑蛋和春柱说:“你们两个每人带几个伐木工躲在屋子里,照顾好他们。老田你跟着我,穆三你去找老胡,他枪法好,靠得住。”
众人慌手慌脚的乱做一团,弄不清自己该跟谁。
“别乱!也别慌!你们几个跟春柱,你们几个跟黑蛋,你们几个跟着穆三走,剩下的跟着我和老田。”
麦大叔指挥着大家分散开,穆三这时也全听麦大叔的了,把那几把有限的枪胡乱分给几个人,大家又拿了些斧头木棒当武器,都躲进了屋里,没多大一会,狼群已经接近营地了。
麦大叔和老田头领着几个人进了小木屋,上好门,麦大叔从木头的缝隙间警惕的朝外看着。狼群慢慢涌了过来,麦大叔忽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他在狼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只侥幸逃脱的狼王! 穆三闯进老胡的屋子里时,老胡正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那种深深的挫折感让他在自己思绪的旋涡里不停的挣扎打转,懊悔也好,自责也好,失望也好,说到底他还是不够坏,人性惯常的情感他都有。这些情感复杂的交集让他沉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对外面的事情有点漠不关心。
他曾经想在春柱离开之前能再见他一面,解释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但是他找不到借口,也想不出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而且和春柱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最终还是要分开,既使让他原谅了自己又能怎样?所以想到最后还是一个灰心。
穆三闯进屋里后抓住老胡摇晃着喊:“狼群!老胡你快起来!狼群来了。”
老胡一激灵坐了起来,连忙问:“来了有多少?那几个猎人走了?”
“狼看着是不少,那几个猎人又回来了。”
“哦,那就好。”
说话间屋外已经传来狼群的嚎叫声,空气中弥漫着野性的腥臊味。
老胡急忙让人关门上好,自己拿起一杆枪也从缝隙间向外张望着。
“他妈的,又是那个有点瘸腿的狼王。都怪那帮猎人非要把那群狼放走,这下自食其果了吧?”,老胡忿忿地说。
“那个,”,穆三犹豫着说,“我听麦大哥说过,是因为那些树被砍的太多了,影响了那些野兽的生存,它们也是在为自己的生存环境做斗争来了,也算是正义的复仇。”
“你别听他胡咧咧,他要早把那群狼打死了不是早没这事了吗?几个打猎的老爷们还那么婆婆妈妈的,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不灭了人家那就等着人家来灭你吧!”
“那谁都不灭谁,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
穆三拧着眉毛说。
“你没事吧?老三,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这些个没用的大道理?对了,那几个猎人呢?”
“咱们的房子不够大,他们分散开带着几个人躲到另外的房子里了。”
“哦,也不知道那个老麦有什么计划没有?”。
老胡向外张望着说,有几只狼已经慢慢向这栋房子接近了。
麦大叔看到那只狼王之后,端起枪,从缝隙间把枪管伸了出去,瞄准,扣动扳机,子弹飞出去。
在枪声炸响的瞬间,狼群“哄”的一阵骚乱,结果有一只狼成了狼王的替死鬼。
老田头见了,发出一声惋惜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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