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这是聂瑞新,我哥们!瑞新,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花花,我发小!”
“聂总好!”
林春华依旧面无表情,坐在对面的聂瑞新却忍不住笑了。
“叫我瑞新就好了,别人叫我聂总我都是要生气的!呵呵!”
聂瑞新浑身下上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跟杜秋实那个幼稚的货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刘瑞,你叫我来干嘛,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说是做了大餐!”
“我这不庆祝你终于过关斩将成功留校嘛!”
“庆祝个屁,还不是你爸帮我走的后门!”
林春华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矿泉水,心里无数遍地骂刘瑞,他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至从过完年就热衷于给林春华介绍男朋友。今儿是什么业务精英,明儿是什么公司老总的,林春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这不是介绍你和瑞新认识一下嘛,你天天窝在学校里,就认识那么几个人!”
“呵,介绍朋友?刘瑞,没那么简单吧!你什么时候当上红娘了!”
“哎,瑞新,你看这伶牙俐齿的!呵呵!”
刘瑞完全是一副看看我家儿子都可耐的神情,连坐在旁边一直没插嘴的华微都要笑喷了。
“刘瑞,你他妈有完没完了!我说了,我不想认识什么朋友!”
“哎,你不想,你不想!你不就是想等那个混蛋杜秋实嘛!”
刘瑞也火了,林春华表面看起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走出那一段不了了之的感情了,可是刘瑞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春华的心思,他是准备在东联大呆一辈子,等一辈子。他才二十六岁,还要等多少年?十几年,几十年,最后搞不好还是一场空!
“我没说我要等他!”
林春华一下子说话就没了底气,他也知道自己傻,自己留校,自己选择继续交国际经济学,也许都是在等待着奇迹发生。至从那一次晕倒在秦孝文家之后,他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去秦孝文家门口等着,一见秦孝文露面,就不停地求他。
自己真的是疯了!
聂瑞新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冷眼看着刘瑞和林春华上演的这出好戏。
“对,我就是要等他!我愿意被他折腾!我贱!行了吧!”
林春华终于爆发,桌子上的杯子摔得震天响,华微庆幸自己订的是包房,早就料到这一次两个人还得大吵一架。
“你不是贱,你是真的爱上了!我还有事儿,刘瑞,今儿先失陪了!”
聂瑞新将自己的手绢递给林春华,起身去结了帐之后开车离开了。林春华捏着手绢去没有去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这就是爱嘛?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混蛋杜秋实嘛?
杜秋实,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是你在哪里?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鸟语花香。奉阳依旧一年刮两次大风,一次刮半年,没有细雨滋润,除了干涸就是干涸。
刘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拍了拍林春华的肩膀,就好像在托付重担。
“花花啊!去年这个时候你也是教国际经济学,可是现在身份不同了,知不知道!去你你那是替我代课,今年这帮学生就是你自己的学生,教室就是你的教室,讲台就是你的一方天地…….”
刘老教授越说越开心,大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架势。
“我说,刘老爷子,您老歇歇吧,有这大道理您还是讲给刘瑞听吧!”
刘老教授本来讲的兴致勃勃,一听到不孝子刘瑞的名字,眉头立刻拧成了川字型。算算刘瑞也已经被赶出来三个多月了,刘老还是不能释怀。
“别跟我提这个兔崽子,不学好!小花花我告诉你,你少跟他来往,省得把你也带坏了,我怎么跟老林交代!”
林春华在心里默默吐槽,如果按照你们老一辈的是非观,自己早就学坏了,而且是已经无法自拔了。
“刘老,你就宽心吧!我把课讲好就得了呗!”
“我就是怕你把心思不放在讲课上!”
刘老教授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搞得林春华十分心虚。
“算了,你赶紧去教室吧!第一堂课别迟到了!”
“恩,我现在就过去!”
林春华这一次没有拿错书,也不会迟到,因为现在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这么早去教室只有独守空房了,林春华死都不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阶梯101.他跟这个教室还真是有缘分,大学四年的自习时间是在这个教师渡过,跟魏家扬一起,与杜秋实的缘分也是从这个教室开始,现在,教师生涯又是以这个教室为起点。林春华摇了摇头,靠在一个抽出嫩芽的柳树上,看着稀稀拉拉往阶梯教室走的人群。
“现在的学生啊…….”
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明明马上就要上课了,往教室赶得人却还是那么少。林春华摇了摇头,犹如一个老学究,他突然发现这一年自己的心态似乎老了很多,那个曾经年少轻狂不可一世的代课老师变成了现在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大学老师了。
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林春华看了看表,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整了整衣领准备进教室了。他微微地侧头,阳光有些刺眼,眼角被光线照射的湿润了。突然想起这棵树,这个位置,那个人曾经歪着头故意耍帅地靠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