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格尔木开始,我们的车队时常可以看见青藏铁路上奔驰的火车,这条横亘在世界屋脊的天路,如今就在我的身旁。
车队追着火车一路飞奔,我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脚下的油门渐渐加大。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望着远处层峦的唐古拉山,那一刻,我忘记了我是谁,我忘记了若甫。
我原来,只属于这个世界。
同行的人很多都出现了高原反应,我却还好。只是偶尔有一些胸闷或者头晕,但喝点水就会好了很多。
可能是我原本在北京就有胸闷头晕的反应才会想到来西藏,现在看来,以毒攻毒的效果还是管用。
可当我们到了那曲,我就开始不行了。第一个反应是呕吐,然后又吐不出来;第二个反应是浑身无力,站立甚至都有些困难,可能和呕吐有关;第三个反应是觉得孤独。
尽管我们的队长让两个人轮流对我进行看护,我还是干呕到流出眼泪。他们说我的脸色像极了玫瑰红的葡萄的颜色,红中带紫,看起来吓人。
队长看我眼泪都憋出来了,就让我平躺。他拿着毛巾给我敷着头,给我用吸管喂水。那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陌生人对我的照顾,让我的孤独感渐渐消失,在停歇了半天以后,第一,第二个反应也相继好转。我们就继续前行。
队长开始不让我一个人尾随在他们的车后,而是让我在他的车前面,一直告诉我,让我不舒服就鸣笛。
我看着身边朴实的人民,有的人吐着舌头,有的人双手合十,偶然还能看到摇着转经筒的喇嘛,我又怎么忍心用世俗的汽笛声去打破这样的纯洁与神圣。
如果可以,我愿在这圣洁的土地,为我自己的一生,为我所爱的人,转一日经轮。我不求三届众生解脱,我也不求天地万物得以成佛,我只求片刻心里的宁静,只求他一切都好。
日期:2010-09-05 15:03:07
24,
出行了20多天,若甫在第3天发来信息,问我在干什么。我告诉他,我去南京待一段时间,他说好的。
那时候已经是复习的紧张期,若甫想来已经确定我考不过,并且他确定我不在乎,所以也就没再催促我看书。
很有趣的是,有时候我在车里会看到CD包里还有若甫给我刻的辅导班录音的碟,我会拿出来听上几个课时。
中途的时候,若甫已经发现我在撒谎。他开始给我疯狂的打电话,我一直都是拒接。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要拒接,可能就是看到了他戳破我谎言后给我发的信息,“你这个骗子”。
……
我回到北京的时候,大家依然在疯狂地复习。我却一点看书的心情也没有,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了伤悲,也没有看开后的透彻,如果非让我找个词来形容,似乎只能用“麻木”一词。
若甫知道我回家了,就从学校赶了回来。
“你疯了是吧?”他进门就开始吆喝。
“你不好好看书出去干嘛?去哪了?”他又接着说。
“西藏”
我不得不承认,我说出了“西藏”两个字,若甫有些吃惊。毕竟在那个时候,像我这样从来平时不表露对西藏向往的人,没有任何先兆就跑到西藏去肯定让人惊奇。更重要的是,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复习,我又有大把的生意要做。
“不想活你就直说”若甫继续指责我,并且走到床边。我就躺在床上,木头一样。
“和真叫我的怎么样?”我非常平静地问了这个问题。
“什么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我早跟你说过只是普通同学,你脑子有病是吧?”若甫显得有些急。
“记得我们的赌约,你要加油,别马虎大意,小心我到时候考的比你多”
我话音还没落,若甫一把把我的电脑显示器给拨弄转了个圈,他没说话,但我感觉他的火气已经很大。
我吓坏了,虽然之前他的口气有些重,声音有点高,但没想到他的火忽然就上来了。
“你干嘛——?!”我被他忽然的举动吓到了,愣了几秒钟后冲他吼了一句。
“操!!——你就整天跟个女人似的怀疑这怀疑那,我说了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他的声音也比较大,但是没我吼他那么严重,只是语速很快。
“好!!!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赌约有效——!!!”。听他说我是女人的时候我就急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他几乎是在怒吼,火气暴躁到让我想起上次的吵架。他转身就把斜在一边的显示器给推倒挂在半空,由于上面有线连着,他居然又用脚踹了两下桌子,最终显示器掉地上摔坏了。
我看他这么发火,忽然一点火气都没了,也许是被他吓着了。
我看他拿出手机就开始拨电话,电话通了,“喂,真吗?你和Z继瑜说说来,告诉他我和你什么关系”。
我真没想到若甫会干出这个事情。他电话还没挂断我一手抢过来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