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甫曾经说过一件事,让我感叹。
本科的时候我们去水房打水,一般打完会把水壶放在水房旁边然后去吃饭或者干别的事情,回头再把水壶拿走。那时候,“水壶文化”是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你可以看到水壶上被写满、画满各种各样的东西,普通的就是写上自己宿舍的楼号和门牌号或者自己的名字,还有很多都是些骂人的话,“拿我水壶全家死光光”之类。这样做,无外乎是为了怕水壶丢失,也充分说明丢失水壶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到了X大,学生人数一点没比本科学校少,水房的打水壮观情景也一点不比本科差,但是放水壶的地方有上千只水壶,上面却非常干净。这样,很少听说有人丢失水壶。即使丢失了,第二天又会在原地出现,里面还满满地有着一壶水,上面贴了张纸条,“对不起,同学,昨天拿错了”。
这些细节给了若甫很大的冲击,他对自己个人的要求也开始越来越高。他经常充满社会责任感地跟我讨论一个问题,只要我有点不爱搭理他,他就会跟我急,说我冷血。
他上课的时候还学会了发言。本科的时候他即使被老师点到,声音也很小,还经常非常简短,让老师陷入尴尬。现在的课堂上,他可以非常有逻辑,很有见地地对某些社会现实给与完整、系统的评述。
这让我吃惊,更让我欣喜。X大给予若甫的改变,正在渐渐多过于给他的。我曾经希望他变强,希望他独立的愿望正在一步步实现。
只是我们的爱情,到那时,是不是我也应将其放手?还是我不得不放手?
日期:2010-09-05 13:07:42
22,
“若甫,我们打个赌吧”。清晨的床上,我对若甫说。
“赌什么啊?你不会又想吧?”若甫吃惊地看着我,他一听到我打赌就恐慌。
“这次不赌那个了”
“赌什么?”
“赌这次考试吧,赌谁考的多”
“那你肯定输,你都不看书,我担心你过不了”
“那不一定,考研我不也没怎么看书吗?”
“你说赌什么,你输了怎么办,赢了又怎么办?”
“如果你考的高,赢了我,我就放你走;相反,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永远留下”。
我说完这句话就背过身去,我怕让若甫看到我眼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的眼泪。
“你看到什么了?”,良久,若甫静静地说。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又一次撒谎,但也是实话。我看到的只是两个同学。
“你说我和真吧?” 若甫一如既往地坦诚而直接。
“我觉得你们很合适”。我说了句实话,也是我心里的谎话。
“我和她没什么,你不用多想”,若甫稍作停顿又说,“要有什么也是她一厢情愿”。
我只听到了他的后一句话。想想曾经,我不也是一厢情愿地对你吗?一个男人都能靠一厢情愿地让你爱上我,如今呢?一个大家羡慕的女生自然也可以做到。
“若甫,我们的赌约就算定下了,你小心点,一不留神没考好可就得永远跟着我了!”
“你有病吧!”若甫骂我。
“你就当我有病,但是这个赌约在我心里有效。我输了,我会自动消失。”
我不想随便说出放手,我想让自己好过一些,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放手的理由,告诉自己,“是你自己无能,谁叫你把他输了,别怨别人,怨自己吧!”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隐约地听到很多同学都在说若甫和真的事情,他们似乎早已认定若甫和真在谈恋爱一样。甚至会有人向我求证,说我和若甫一个宿舍应该知道。
我忽然觉得男生也是那么八卦,但转念一想,毕竟真曾是他们心中的目标女孩,她的归属自然会引起他们的好奇。
那时候我甚至担心若甫会不会受到他们的排挤,后来看来,我是多想了。我们的这些同学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有些事,勉强不了。
……
若甫的托福考的很好,申请美国前十的大学分数都够了,只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到时候我还会这样做吗?
日期:2010-09-05 14:08:24
23,
记得在快考试前的一个多月,暑假。
我没有告诉若甫,也没有告诉任何同学和老师,我跟随北京一帮从未谋面的人自驾游去了西藏。
北京到西藏接近8000公里的路程,也许可以让我思考很多。
西藏本就是个让灵魂安静的地方,也是一个让人纯粹到底的圣地。空旷的草原,缀着各色彩条的绵羊,圣洁的寺庙,朴实的人民…… 我希望这些远离城市,远离欲望,远离所谓的现代文明的圣洁来洗净我的大脑。
跟随着一群我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尾随在他们的车后,像不属于他们中的一个在青藏线上驰骋。
我的加入,是和他们签了协议的,人生安全,行车守则,集体活动等等,这些道理我懂。规则是约束成年人的,规则也是约束懂规则并愿意接受规则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