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老师追问:“意思是我们都得把你们留下?”
我回答:“不是,我最后的话已经说了。两个人留下只是我留下的充分必要条件”
A老师又问:“他在这吗?”
我回答:“在这,但我不能告诉你们他是谁,违背公平,也违背隐私权的精神。”
所有老师窃窃私语,有的笑,有的摇头,莫非他们都在想,“又一个疯子即将诞生?”
我真不是疯子,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的理想。
A老师:“好,下面的问题是专业问题,……”
我:“……”
专业题答的大差不差,就一般般。当我走出考场的时候,明显感觉背后一阵阵的风吹过,不知道是什么风。
日期:2010-9-4 3:28:00
80,
他说他第一生气我标新立异,装B,第二反对我说为了一个人来。我就跟他吵,你是不是怕以后老师看我们在一块认出我们来啊?他说是!我真够服了他了,够直白,够坦率,我喜欢!
可老师八百年见你一会,他认得出你是谁啊?再说,X大这种地方,疯子多了,不疯才不正常。我说,“你这种乖乖男,第一个把你刷掉!”
两个人霹雳巴拉的吵了好久,最终他说,“反正我考上,你没考上,你也得到北京来!”
估计他是认定了我考不上了。
三天过后,先是电话得知自己考上了,通过一个早年的同学知道的,然后焦急等待若甫的结果。
我看他坐床上的傻样,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也许他也一直觉得我是陪太子读书。现在,这个伴读书童都考上了,万一大太子落榜岂不是笑话?
“我考上你怎么不高兴啊?”我问他。
“你自己都没高兴,我凭什么高兴啊?”他居然这样回答。
“我的确无所谓,大不了回南京继续倒腾衣服”我说的是大实话。
“操,愁死啦!”他忽然就从床上跳起来,吓了我一跳。
“那你又不让我帮你找人代查?”
“我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自己看到,我不相信人嘴里的话”。这的确是他的性格。
“那你是还不相信我考上啦?”
“你的我相信,只是我自己担心万一我的弄错了,我会发疯”。没办法,他太在乎了。
后来下午五点多,网上公告出来了,若甫在名单里。
他看到名单的第一句话:“我想回家”。
“回我们的家,还是山东老家?”
“哪个家都行,最好是都去” 他还是很想回家当面告诉他妈妈这个好消息。
我能理解,并且非常能够理解。作为一个山东农村的孩子来说,考上大学本就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现在可以以更高的学历进入X大更是件大事。
若甫的父亲也去世一年多了,我也的确想在他的坟前焚上一柱香,烧一串纸钱,向他道歉,请他放心。
日期:2010-09-04 11:16:15
时间在继续往前,但让我们空间上先离开北京。
我和若甫怀着中了彩票2个亿的那种心情首先回到了南京。
到了南京的时候,天正下着雨。在玄武湖广场上,若甫居然不顾我的阻拦,一个人在雨里穿行。
我一个人在后面,先是急急地追,后来和他一起并肩急急地走,再到后来我就在他的身后,慢慢地挪。
雨很大,既然已经湿透了,那就让自己浇个痛快,慢慢地往前。
渐渐地,我发现,若甫的激动,也许不仅仅来自于考进了X大。这几年来,他一直耿耿于怀于自己的专业,自己的学校,如今得以完成夙愿,自然高兴。然而,他这段日子曾经经历的压抑和彷徨,失落与沮丧,悲痛与沉沦,感动与爱恋,这些所有情绪的复加在此刻不得不让任何人疯狂。
我们没有在雨中高喊,没有手舞足蹈,只是在雨里,像个撑了伞的人一样,一起走。
南京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和诚“分家”,还有结束我两个俱乐部的运营。见了一些朋友,请人吃饭、唱歌,陪人喝茶、聊天,和很多朋友打也许是平生的最后一场球。
几次饭桌上,酒过三巡,我都默默地流下眼泪,不知为何,突然伤悲。
我在想,如果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此刻,应该就是我们走进婚姻殿堂的不二时机。婚姻,本就是在爱情的顶点之际给大家一种心理上的确信!
在若甫的催促下,我们还是先回到若甫家。高兴的场景大多雷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若甫执意一个人去给他父亲上坟,我执意要跟去。他先是哄后是骂,然而,他最终明白,他阻拦不了一个“疯子”的任何举动。
山野花开的季节,一片葱绿的树林的尽头,一弯潺潺小河的河堤,静静地住着他朴实、憨厚、直爽的父亲。
我在远处静默地站望,望着若甫双膝跪地,一如灵谷寺里的庄严,一如初见时纯静。
若甫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的点燃手中一片片的纸钱,继而久久的沉默,久久的无声。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是否可以走近。在他爸爸的坟前,我又应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名义去跪拜亦或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