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说,这很正常,大的我们也做不了。我也想,反正不亏就行,年轻人先赚点经验吧。
回来的飞机上,我们基本达成共识,决定接手。
那时候,我们经营的另外一个协会性质的小团体,因为不符合某些规定,被清理了一下。我们收的会费被勒令全数清退,想想三个月被我们提前花掉了近八万块钱,忽然又出现了一个窟窿。
若甫的西装总还是要买。
下了飞机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到新街口等我,我直接搭大巴到那找他。
到那的时候,他正在书店里看书。
“看什么呢?”
“瞎看”
“走吧,买衣服去”
“你怎么一个年过的感觉瘦了?”他发现我瘦了,可能是这两天劳累的吧。
“别胡扯,走吧,买衣服去”
可能是得到了面试通知,看起来若甫的心情很好。我也就没有再提寒假的事,以及任何有关于我们感情的话题。
但愿他能顺利面试成功吧。
“你要买什么样的?原来你上班的时候没面试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班不需要,是一个重技术的公司”
“那现在这个呢?”
“和专业搭点边,可能需要接触一些外国人吧”
我心想,还真让这只瞎猫给碰上了。
“好吧,买西装”
“你买吗?”
“大冬天穿那个,我毛病哦”
“你说我有毛病是吧?”
“你要面试,那不一样”
“你记得那天把事挪开啊,不然我穿西装路上人家笑的”,他的意思是让我开车送他。也许前些天我会说,车就是为你准备的。但现在忽然就没力气了。
“哪天啊?”
“下周一或者周二,我也忘了,回去网上看看”
“那公司干什么的?”
“贸易公司,布料还有刷子”
“哦,同行”
“你打算搞那个公司了?”
“是啊”
要是往常,我可能会对他说,别面试了,我们一起吧,可今天,我突然没了力气。
“若甫”
“嗯?”
“路边坐会吧,我忽然好累”
“喝水吗?我去买瓶水”
“不用了,就坐会”
……
“若甫,你要是有了工作,有了钱,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为了钱而和你在一起?”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说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担心你因为觉得亏欠我,才和我在一起”
“那我以后不花你钱,或者以前的我也还给你”
“不是,更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给你花钱我不愿意,一辈子也愿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但我又不想你是觉得亏欠而和我在一块的,明白吗?”
“那我总不能一直没工作啊!”
“那当然”
……
“若甫,你有了工作,遇到了你喜欢的女孩,还会和我一起吗?”
“谁会喜欢我?”
“会有的,总会有的”
“有了再说吧”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一阵沉默
“你不结婚了?”他忽然问我。
“不结”
“你家人同意吗?”
“不同意”
“我肯定要结婚啊,你又不能生孩子”他说的轻描淡写。
……
一阵沉默。
聊到这,我心已死。
原来,最近试图探索明白的那些感情都是建立在永远的基础上。当然,也许这种感情不是爱,或者这份爱被附上了期限。无论是哪一种,对我已然是一种悲哀。
我是怎么了?这几天我怎么忘了他不是一个同志。他是要结婚的啊,他是一定要离开的啊。我还去和他探讨什么未来?
如果你和一个同志上床,上完了他说要去结婚,也许你还有责怪的理由(是不是同志也不责怪了?拷问一下内心吧),可现在,你能怪他什么?
上床,做爱,原来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吧。或者说,在他心中,我们之间的只能算是一个性的游戏,就像我们原来在学校打乒乓球一样。
而那些上床后的暧昧与甜蜜,是否只是身体亲密后的一种惯性?
心口的疼痛阵阵的袭来。
“若甫,给我买瓶水吧”
“好”
“走吧,回家”
“好”。
是啊,回家。一个家,应该是一个丈夫,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孩子,而不是我们现在这样,三个男人或者两个男人。
(这一段的对白和场景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探讨过永远和一辈子的话题,他说他肯定是要结婚的,而又无法定位我们现在的感情。所以这段里的对白是我联系了上下文编的,真实的谈话内容可能比这个长的多。)
日期:2010-09-01 22:59:24
46,
可笑的我,居然找不到任何怪他的理由。他的简单,他的朴实曾经是我深爱的地方,如今却伤害我最深。
没有伤害的意图,又何谈伤害。
他只是因为和我曾同窗四载,共度了一段光阴,而这些光阴里我对他很好罢了。本该结束的事情就该结束,本该散场的宴席早该散场。如今,是我硬扯上他再陪我多走一段山路,我偶尔口渴他帮我买瓶水,我偶尔累了,他借个胸膛给我躺。
而这条山路,他本不该走。
他和我本不一样,我们走的本不属于一条道。我只是一个偷食者,跑到隔壁的果园里偷吃了一颗禁果。偷食者本就应该受到惩罚,应该受到同类的唾弃,受到异族的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