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我很正常”
我没说话,心想你就说吧,就当我不正常。
在快到我家的高速出口我还问他,“你确定去?”。他说,“你啰嗦什么啊!”
在我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我爸问为什么是辆旧车,我把原委说了一遍,我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爸比较古板,也比较倔强而强势。可能我没回来之前他就向他的好友炫耀了自己儿子的新车,结果让他没了面子。
放下给父母买的东西还有侄儿的一些玩具就马上掉转车头直奔山东。
路上若甫对我说,“你爸好凶,知道了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我就笑他说,“那也是你爸,他也会砸断你的狗腿”。
他说不关他的事情。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说我们的这场爱恋里,我是始作俑者,最终受伤和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我一个人。
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承受。
在他家,他妈妈的气色好了一些,只是还有一些没有精神。家里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还有一些散乱,墙上贴着的白色的门帘都已经被风吹坏。
他的妹妹放寒假在家。看到我们来,脸上露出了熟悉的腼腆,这种熟悉来自于若甫。一个高二的女孩,如果在如今的城市,应该已经落落大方甚至刁蛮任性了吧。
他的妹妹,以后就叫他若琳吧,可能是因为失去了父亲,打过招呼随便说了几句话后让我觉得她有些自卑。如果这是一种心理创伤,需要怎么样去医治?
想到若甫,我怕他也一样,只是他已经成熟,学会了隐藏。这些天来,他唯唯诺诺的跟着我,虽然有时候也会忽然显得失落,但总让我担心他沉默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伤悲。
如果这是一种无奈的顺从,如果这是一种虚伪的回报,对于我,又意味着什么?
他妈妈对我们给他购置的物品没有表现出高兴,只是淡淡地嘱咐我们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省着花钱。看到一旁拘谨的若琳,想来应该给她买些什么。后来我责备若甫为什么不提醒我,他说那毕竟是我的钱。在他家,我没有和他争论,选择了沉默。
可我又为什么要争论?他说的没错。他也是一个男人,独立的男人,如果换做是我,同样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也许,就是我前面说的自卑吧。
42,
那晚在他家过夜。
山东男人的豪爽和酒量那晚我才切身体会到。他的伯伯、叔叔、堂兄、堂弟,个个都非常热情周到,虽然大家还沉浸在若甫父亲去世的隐隐约约的伤悲中,但酒却一点没有少喝。
可能是因为喝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在他家,毕竟他父亲刚刚去世,我们那晚睡觉分了两床被,各自一夜无话。
过年,年年都是一样。现在也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家家户户串门了,就连农村也都开始变得城市起来。一家人围坐着吃顿饭也就算是过年的高潮了吧。
大年三十,给若甫发去短信,问他在干嘛,他没有理我。
到晚上看晚会的时候又给他发了一条问候信息,最后本来打算编上“爱你的,继瑜”,想想还是没加。他回了,说了句新年快乐。
这,难免让我失落。记得年初一的汤圆都没吃一个,愣是在床上睡到中午。下午他发来信息说他去县城上网。我像脱了僵的野狗,从麻将桌上跳起来就跑。
“嘿”我主动说话
“在吗?”还是我
“在吗?在吗?”还是我
半天没有回应,寻思着还没到网吧,点根烟,站在厕所门口抽。没有你,网对我早就没了任何引力。
“刚到”是他。
“哦,等你好久了”
“不,在网吧,我家也不能上网”
“在家干嘛?”
“打麻将”
“赢了?”
“不知道”
“啊?”
“钱没数啊,看你信息就跳跑了”
……
一阵沉默。
“在吗?”是我
“在吗?在吗?”还是我
“在啊”是他
“你上网干嘛?想我了啊?”
“我来看一个山东事业单位招聘信息”
“你说什么?!”
“我想回家工作”
这回我沉默了,半天敲不出任何字。
点燃一支烟,烟灰落的满键盘都是。
“怎么了?”是他。
“不一定的事”还是他。
我下线了。
开着车慢慢的回家。
农村的路不太好走,尤其是下过雨或者雪的冬天,早上结冰,中午化冻,然后就是泥泞,冰渣,时常还会有一两个坑。那天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才开到家。
侄儿和好几个孩子在门口放炮,噼噼啪啪地响。
“来,给我两个”
侄儿跑过来给了我两个。
“叔,给你两个大的,三响的”
我拿出火机,点燃一个,丝丝地响,青烟直冒。
“叔,快扔啊,要炸了”
亏了侄儿的提醒,刚出手,就在我脚边炸响。果真是三响,磅磅磅地三下。
“真响!”我大声地喊道。
日期:2010-09-01 17:47:46
43,
晚上他就打来电话,说只是随便看看,不一定报名,还问我为什么不说话就下了。
我就说,“哦,知道了”,“家里有事,就急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