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的电话?吵死了”。我们睡觉都是不关门的,基本双方的信息和电话声都能听到。
“若甫”我没有犹豫地就告诉了诚。
倒是诚犹豫了一下,“哦,找你干嘛?”
“送他爸爸骨灰回家”
“哦”诚若有所思,可能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又没说。也许,在他看来,这个事也是没法拒绝的吧。
“诶,你昨天说什么还记得吗?”诚忽然问我。
“我说了不理他了啊,但是是他打电话给我的,而且又是这个事”我以为诚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去帮若甫。
“哎呀,不是这个,就知道你做不到!我是说你昨晚说你喜欢我!还记得吗?”诚笑笑的看着我。
“啊,记得记得,怎么啦?”我的确是记得的。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没了若甫又开始惦记我”,诚一骨碌翻起身来,又接着说,“不过现在好拉,他又回来了,没我什么事啦。”
诚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本来想说我对他早就已经没兴趣了的,但总觉得又太过残忍,因为我总觉得隐隐约约中他喜欢我去对他好一点。
是啊,谁又不是总希望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呢?就像莹,在听说她出国的时候,我居然曾经一度有点失落。天天和她混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她就烦,但是想想有一个人喜欢自己也还算是件幸福的事情。
人,有时候的确很自私。
9,
车到达若甫宿舍门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居然就住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破败的民国时期老楼,很多窗户东倒西歪,有的有玻璃,有的就用硬纸板堵着。楼梯口堆满了满塑料袋满塑料袋的垃圾,个个都张着嘴往外吐着不同的物件。木质的楼梯已经年久失修,看上去已经找不到原样,走上去还吱吱呀呀地响。
还没到达三楼,就看到若甫的妈妈抱着若甫爸爸的骨灰盒,有点怯怯地站在楼梯转角,看到我,面露难堪之色,“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若甫妈妈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可能是觉得打扰我了吧。
走进若甫的宿舍,一阵恶臭首先向我扑来。若甫说是有死老鼠,但就是找不到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那恶臭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的缘故,但宿舍里比一般的大学宿舍要乱很多。四张单人床一字排开,床单、被子花色各异,但都如铁板一样显得冰冷、坚硬。两张木桌子一看就知道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是那种老式的梳妆台。
在其中的一个上我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若甫的剃须刀。
这个剃须刀是在我的鼓动之下在新街口的苏宁里买的,其实也就才不到100块钱,但是飞利浦的。记得他犹豫了很久,我说你的胡子又密又硬,剃须刀很重要的,还是买了吧。他还是犹豫,我说要不我买给你?他说不用,最终才被我半哄半逼之下才买了。但是他零钱只有不到九十块了,我没让他出去取,就自己付了余下的钱。
若甫不停地在宿舍里收拾一下这里,整理一下那里。我就拿着车钥匙看着他。
原以为,昨天从医院的离开,就是永远的告别,没想到一夜酒醉之后又等来了他的电话。
想到昨天在医院走廊里他对我的陌生,又看着此刻他对我的无奈的依赖,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和诚说的,说要不再理他,想来是在怪他。这种责怪,没有缘由也没有道理,只是太过思念、牵挂和担心。
纵然此生无法成为彼此最深爱的人,我也不想我们就此沦落到朋友之下。当然,我知道,这很难。你无法坦然的面对我,我也无法坦然地面对你,所以宁愿选择不见。
想到毕业的那场酒里,你说都怪你,是你的错。其实,那时、此刻,我都明白你也不想我太过伤心,也不想我太过难过。想到KTV里你躲闪的双眼,我也明白,纵使再有无数个半年,也不能抹去你心里对我的责怪。
原以为,是我失去了一个爱人。今天,我终于明白,是我让你失去了一个终身的朋友。
错,全在我。
看着无助的你,我心里默默地说,“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你再说爱,但是我会一直照顾你”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说几句:
在这样的时候,我写东西是最静心的,所以,很多关心我身体的朋友,非常感谢你们。
非常乐意和你们沟通交流,但如水一般的信和回帖我已经无法一一回复,再次向你们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当然,最后重申一点,我写本文的目的没有任何请求社会认同的初衷。我也不觉得我需要承担多少这方面的社会责任。很多时候我们把自己做好,就是尽了自己的力量。比如同志都能在小范围的群体里保持自我,忠于感情,不害其他正常的女孩子,努力工作,好好学习,我相信,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权利争取。
发言权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个帖子里我的话肯定要被你们的话被人阅读的更多。当然,是因为楼主是我。而我真正希望看到的是,社会上一些杰出的人能够成为你们行业里的“楼主”,比如政治上的,比如经济上的,比如文艺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