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看错了,是我想你”。小马奸奸地说道。
大刘一阵哈哈大笑,“来,喝酒吧,兄弟之间就该多想念”!
四个人,一起举杯,一干而净!
那一刻,我分明地看到,若甫眼角的眼泪,还在晶莹地闪烁。
96,
KTV里,大刘和小马声嘶力竭地从齐秦一路吼道BEYOND。我和若甫静静地坐在一角,看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表演。
“试考了吗?”还是我主动和他说话。
……
“考了”事隔半年,他先是一愣,然后还是明白了我在问他什么。
“啊?考了?我怎么没看到你?”我很吃惊,那天我明明就坐在考场的门口。
“我看到你了”这句话更让我吃惊。
“你是故意避着我啊……”其实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能够理解。
“……”若甫沉默。
“考了多少分?”我算着成绩应该早就出来了,但是问了就后悔了。这是一个多么愚蠢而残酷的问题。
“不好”若甫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我没再敢问具体是多少,要是曾经的我们,我肯定会取笑他,可现在,他的这个“不好”,我不就是罪魁祸首嘛!
“什么时候换的号?”
“寒假回家那几天,我让我哥办的号,他带回去的”
“那天我发的短信看到了?”我指的是我那封很长的“情书”。
“看到了”,他的声音依然很低。
“哦”,本来我还想强调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时刻,我还能继续再说爱他吗?
“刚刚我看到你哭了,对不起”,看到他红红的眼睛,我不免又有些难过。
“没事,情绪有些激动,喝酒了吧”他解释道。
“怎么了?其实那些短信没什么,都是我无聊”我怕他还沉浸在刚刚短信的情绪中。
“不全是那些短信,其实你的短信我好多都看了”这句话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挺狠的若甫”我轻轻地嘀咕了一声,我是想说,这么多的日子,你总该给我回个一条两条吧!
“……”他继续沉默。
“我爸病了,挺严重的”沉默了有一分钟,我本来在等着他向我辩解,没想到他忽然说到了他的爸爸。
“怎么了?”我很急切地轻轻地挪动了身体,向他更加靠近一点。
“没事,没事,唱歌吧”若甫一贯的表现。
我知道他在那样的时刻不想说太多。再次看他的脸庞,被KTV里的各色灯光照的忽明忽暗。我本想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或者拍拍他的手背,但那时的我怎么也鼓不起那个勇气。
在我们交往的世界,现在我的一举一动已经不再从容,不再正当。
“怎么那么晚才来学校?”其实这又是一句多余的话。
“陪我爸”他刚说出来就让我觉得前一句话更加的多余和残忍。
说到这,我也明白了很多。我知道那些短信他看了不少,也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学校,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从来没给我回一条。
当我们的亲人在遭遇痛苦的时候,我们不会有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事,尤其是让自己烦心的事。
那天,我们还聊了很多,包括他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关于他爸的病情。我提出来要去看望一下,他还是拒绝了,我也就没再强求。我还知道,他爸爸生病的事情大刘和小马并不知道,他说他不想告诉他们。这一点让我很感动,至少在若甫内心的深处,我还是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还是一个他可以倾诉的人。
(本科完)
本科部分后记:
第一章后记:
第一次踏上仙林,是坐的70路,到最后那天的离开,我还是坐的70路。诚执意要开他爸的车来拉走我的行李,可最后我还是和若甫一起坐着70路离开的学校。
我们分别的那天,一起站在校门口拍了一张照片,两个人都没有笑。这张照片过去了几年后,我们拿出来再看,他说,“你看,我们都没有挨在一起”。我说“是啊,改天回去重拍”。他说,“那就不一样了”。
第二部分
1,
我和诚开始专心地投入到服装的生意上,有了他爸爸的指导以及良好的货源,还有新兴的市场,在当年的9月份我们就见到了第一笔货款。
那个时候,我还瞒着家里的人告诉他们我在南京找了份相当稳定的工作。我不敢告诉家人我自己创业的事情,因为在他们那一辈看来,读了大学不找份体面的工作是极其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关心着他的工作。
他哥哥9月底就要被外派到非洲协助一个基站的建设了,可能要出去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他爸爸执意让他哥哥出去,说毕竟不是自己生的儿子,再说也不能耽误孩子的正常工作。
若甫所在的公司是做网络架构的,他在那也只是负责一些边缘工作,工资1450块。好在若甫不是个花钱的人,他说住在公司的宿舍不用租房,还比较方便;他说周末自己做饭不出去吃省钱还健康;他说他上班不用见人,随便穿什么都可以;他说,他爸爸的病需要钱,能省点就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