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啊!”我声音比他还大,几乎是在大喊。酒的作用下,让我觉得诚像极了若甫。
“我知道啦!”诚继续大声地喊着。
“你知道什么啦?”我也大声地喊,似乎想盖过所有的音乐。
“什么都知道啦!喝酒吧!”诚举起了一瓶啤酒。
我也举起一瓶,紧闭双眼,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的几近烂醉,我们在酒吧隔壁的一个宾馆开了房间。
早上醒来的时候,酒气弥漫的房间里,两个人衣服完整地基本呈十字折叠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诚在我面前脱的一丝不挂,慢悠悠地走进浴室,又慢悠悠地回到床边。
“你也不怕人看啊?!”
“谁看啊?也就你看”
“没看到窗帘没拉嘛”我指了指窗帘。
“谁爱看谁看,再说,那边是护城河”
我也脱的一丝不挂,学着诚,从容地到卫生间洗澡。
“身材真好,莹的一大损失啊!”他鬼鬼的在一旁说到。
“提她干嘛?”
“你的前女友嘛”
是啊,前女友,我还会有女友吗?
88,
那天在房间里,我和诚各自穿上了自己的内裤,像我和若甫一样躺在了一起。
我心里异常的平静,诚也很自然。我知道我不爱他,他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两个人彼此心里无所惦记,像一对没有了感情的恋人一样,在各自的心中,成为了永远的好友。
我们各自谈了对毕业的看法。
诚说打算跟着他爸做服装生意了。我很惊诧于他的想法,毕竟他的专业公务员好考,而且就算到公司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诚说他的性格受不了别人的约束,不适合被管着,反正他爸的生意也很有前景,不妨去试试、闯闯。
听着诚兴奋地描述着他的规划和愿景,又想到了若甫,若甫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大刘和小马也各自有所归宿,就剩下了我。
“我记得年前你好像考公务员来着?”诚忽然问我。
“别提了”我脑子里忽然很乱。
此时的轻轻的一拍,让我想起了往事。转过脸看着他,心里温暖而感激。
当若干年过去,我们回首看时,曾经喜欢过的人其实就在不远处,有时候发个短信,有时候打个电话,给对方一个问候,一个祝福,会温暖彼此的心。
诚说,要不是我大学的时候一直“烦”他,他是不敢再和我更进一步的交往的,更不会有我们后来生意上的合作,以及现在固若金汤的友谊。
89,
2004年6月2号,我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
我发信息给若甫,“我也入党了啊,你不能再说我落后了”。若甫高中就已经是党员了,曾让我们全班的人都表示佩服、赞叹。
他依旧像过去的半年一样,没有给我任何哪怕一个字的回复。
有时候,在吃饭,会忽然想到他,给他发去我吃的菜单;有时候,在喝酒,会忽然想到他,给他发信息说我喝多了;有时候,在逛街,会忽然想到他,告诉他看到一件外套特适合他;有时候,在坐车,会忽然想到他,告诉他我即将路过长江路……
给他发信息,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我也习惯了他不回复我。
他像是我心中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我时常驻足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我最近在干嘛;他又像是一弯静静默默的码头,我时常坐在上边,看着远处的海景,听着海鸟鸣叫。
我轻轻地拍打地面,告诉他,“我想你了”。
飞机带我徐徐地离开地面,离开南京。
房子渐渐变小,树木渐渐变矮,马路渐渐幻化成一条条白线。那青青的,黄黄的,一片一片,是江南水乡的农田。
转头回望,那城市的中心,隐隐绰绰的黑点,哪一个是你所在的居所?
我轻轻地靠向座椅的后背,心里默念,“若甫,我走了”。
2004年6月8号,我跟随诚一路南下,飞往广州。
90,
在广州,诚的父亲带我们去了几个服装厂,晚上在家里告诉了我们生意的大概流程,问我们有什么想法。
那个时候,淘宝开始兴起,网上服装批发的生意还不如今天这样红火,但我和诚都认为网络必定是将来的发展方向。
那几个服装厂多半都是加工外单的,会有很多尾单的产品或者私自做一些所谓的“出口转内销”产品。
诚的性格和我在某方面的确很像,我们都属于敢想敢做的人,比较豁得出去,而且无所顾忌,也时常喜欢干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们从广州回到南京,就开始着手网上批发的事情。
可年轻毕竟是年轻,我们花了5000块钱给一个做网站的公司作为定金,试图自己做一个批发性质的网站。可没到三天,那个公司就把所谓的网站做好了,完全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而且后台的很多功能我们都不太会用。
我坚决反对把余款给那个公司,诚也表示赞同。可诚的父亲还是执意让我们把钱给了那家公司。
他批评我们做事缺乏规划,没有经验,还不信守承诺。当时我和诚都表示不服,并且觉得他爸过于刻板。只到今天,我们才明白,当初的5000块给我们买来了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