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瓜田李
引言:被寡妇老婆逼出家门打工的王石头,来到了城乡结合部的开发区开始了打工生涯,平生终于见识到了城市的繁荣和浮华。按不住驿动的心上了别人的床,一不小心压塌了别人的床,从此王石头成了工地的名人。生活在继续、生活也很精彩……
城市的夜晚是寂寞的,也是热闹的。
一到晚上,天一落黑,王石头所在工地旁边的人工湖边就慢慢聚拢起人来。三三两两,成双成队。有的是年轻的男女;有的是一家三口,男的推着小车,车里坐着瓷娃娃一样张着小手、巴着眼睛的婴儿;也有老年人穿着光亮亮的缎子面布衫,手里耍着刀剑,精神抖擞,似年轻人一般昂扬阔步。每到这个时候,王石头就想起老家的喜翠,和自己刚过六十就干瘪得不成样子的父亲。
在家的时候,还没觉得他干瘪。许是看惯了。
王石头是三十大几才娶上喜翠的。
早些年家里穷,老娘又生病,得求医问药,花了不少积累,他的婚事就这么一直拖着,拖了十来年。一直到老娘咽气,家里才算松了口气。该还的帐慢慢还上了,该补的窟窿也补上了。又过了几年,把个住了几十年的老屋拆了,又原地起了座新平房,在平房的前庭耸起了一人多高的院落,在院墙上方撒上碎玻璃渣子,父子俩才算第一次有了笑脸。
就差娶个媳妇了,父亲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王石头就想起了喜翠。
春天的喜翠是最好看的,因为春天的风是甜的,喜翠笑起来就甜甜的。喜翠一笑,王石头就心里颤颤的,没了张罗。就开始挠头,嘿嘿地傻笑。都说王石头是座石头砌的山,你可以想象一座石头砌的山笑起来会不会山摇地动的。
这座山有着粗大的四肢,使不完的力气。喜翠家的煤球没了,粮食要出囤了,水缸里水见底了,林林总总的,但凡与力气有关的事物,只要喜翠隔着巷子那么一吆喝——王家大哥,下面的话不用说,这座山耳朵一支棱,立马踩着大马步骑过巷子就到了前院。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王石头不怕。
王石头是座山。
小寡妇喜翠家的早年在西山挖煤,煤塌了,把他埋地底下了。喜翠没了丈夫,得了二十万补偿,和一个遗腹子。喜翠的公公、婆婆怕她拿钱跑了,自己没了后人,就和她立下字据,言说只要她把儿子养大成人,这二十万就还是她的。只不过要存在信用社,每个月喜翠和公公两个人就到信用社取钱,这钱非得两个密码才能拿出来。
所以喜翠的生活是很轻松的,她不必像别的农村娘儿们一样风吹日晒。每个月数百元的花销,对农村人来说还是挺多的,喜翠有足够的钱去买雪花膏和香皂。天晴大太阳的时候,总见她在洗衣服,浑身冒着白色的蒸汽从堂屋出来,哗的一声朝院子里泼水。农村的女人像她这样爱干净的还真是不多见,都说这女人死了男人越骚得欢实了。
等王石头起了房子可以娶媳妇的时候,喜翠的儿子已经小学快毕业了。这个从没有见过亲生父亲的孩子叫王小虎,生得白白细细的,和**一个样。**生下他的时候,就是看他太瘦弱怕他不好养,才给他起了这么个生龙活虎的名字,希望他将来健健康康。
王石头娶了王小虎的妈——喜翠。
但是王小虎叫王石头王石头,听起来像平辈的叫法,直呼其名。王小虎从此有了两个家,他有时到奶奶家,有时到妈妈家。但是喜翠从此没有了那二十万的滋养,脸色开始变得暗淡了,也不能老是烧水洗澡了,因为烧水很浪费煤,身上也不那么光滑了。这女人就开始紧张起来,每次完事就开始焦虑地叹息,直叹得王石头心慌张。
这就是王石头出来打工的缘由。
刚进城不久的王石头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个城市太大,公交车呜呜的飞,他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所以刚开始,白天干完活,累了一天,下工吃晚饭就在工地附近溜达溜达,顺顺肚皮。几个老乡就这么在大街上踅摸着,消磨了夜晚无聊的时光。
但是时间一长,日子就越发地难熬,尤其是溜达完了,四肢累了,膛内却是精力旺盛得很,像养足了精神的战士,非要打一仗才过瘾。几个大汉在床上翻烙饼,就开始说成年人的内参。这些在城里混迹多年的男人哪个没有**快活的经历?在他们这帮前辈的指引下,王石头就开始了他在这座五光十色大城市里的探险之旅。
所谓的开发区,其实也可以叫城乡结合部。
因为开发区的两端,连接着城市和乡村。城市里,高楼大厦一幢贴一幢,小汽车和大巴飚着劲儿地在大马路上跑,**后面一溜烟儿,噗噗吹在王石头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越发地肮脏,显得与其它的行人不是一类。
王石头不爱朝城里跑,就这个原因。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