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同志故事 · 2024 年 5 月 12 日 0

湖南九月

  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偶尔的闲暇,尤其晚饭后,和许亮一起在校园里闲逛。夜色中,灯火让一切或朦胧或清晰。微微抖动的,是熟悉的香樟树。兮兮挥洒的,是洁白的栀子花。我们看到的,是一起度过了四年青春时光的大学。

  从山东到湖南,这酷热难耐又潮湿阴冷的第二故乡,见证了许多学子的青春时光,他们或微笑或哭泣,体会青春萌发的时代里那些要蹦出胸膛的喜悦,那些一时无法承担的苦涩。但是,无论如何,从十八九的年纪到二十二三岁,即将走出这青涩时代的我们,心怀期盼。今后,如果时时怀念,定是难已找到这青春年代的感受。

  问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想学费怎么办?”“除了这个呢?”“在想大学毕业的时候,身边的人竟然是你。”“后悔了?”“没有。晚了。“不怪我吗?”“怪你?你对我最好了。”“许亮。”“嗯。”沉默。“如果没有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别想这么多。现在不是在一起吗?”“谢谢你。”“别老是说谢谢,谢什么啊。”

  “许亮。”“什么?”“如果没有你,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有完没完。”怒了,“靠!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还不行啊。你以为我谁都这样啊。”

  路过法学楼,没人。“许亮。”“嗯?”“抱下。”“毛病。”“就一下。”“挑个隐蔽的地方。”四处寻摸,找到一个角落,突然觉得夜风无比温柔。环住他的腰,随着拥抱着。正陶醉中,“志和。”“嗯?”“你腰上的肉多了。”推了他一把,“操!你这个人真扫兴。”见我有点脑,他赶紧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狠狠捏住他的肩膀,抱住:“我就是最好的!”

  回去,告诉他:“许亮。”“什么?”“明天我就减肥。”“为什么?”“锻炼出来好身材。”“干什么用?”觉得这哥们太2了,“你不是说我腰上长肉了吗?”“哈哈。”作恶狠狠状:“笑什么?”“好啊,手感会更好的。”瞅准没人,捏了一把他的P股,迅速跳开:“手感是不错。”

  傍晚,借郑昊的笔记本听《上海一九四三》。五月的风格外温暖,但并不燥热。一切,让人心里很安静。许亮洗脸回来,好奇地问我:“听什么呢?”不说话,拔下耳机。

  泛黄的春联还残留在墙上
  依稀可见几个字岁岁平安
  在我没回去过的老家米缸
  爷爷用楷书写一个满
  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
  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
  铺着榉木板的屋内还弥漫
  姥姥当年酿的豆瓣酱
  我对着黑白照片开始想像
  爸和妈当年的模样
  说着一口吴侬软语的姑娘缓缓走过外滩
  消失的 旧时光 一九四三
  在回忆 的路上 时间变好慢
  老街坊 小弄堂
  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
  消失的 旧时光 一九四三
  回头看 的片段 有一些风霜
  老唱盘 旧皮箱
  装满了明信片的铁盒里藏着一片玫瑰花瓣

  不说话,两个人坐在一起,涛哥在打无声游戏。手在桌子下悄悄握着,他想抽出去,我握得更紧了:“好好听。”

  一曲播放完毕,“好听吗?”“嗯。”间断两秒钟,“志和,没听懂他唱什么。就听到‘一九四三、一九四三’。唱什么?抗日战争?”想笑:“抗日战争?大哥抗日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的?”不好意思了,赧然一笑:“唉,丢人了。”心里的温柔化作微风,面对带着孩子气的这个男人,只想让他安睡在月夜的舟上。一改以往的作风,耐心解释:“没事。叫做《上海一九四三》,唱给爸妈听的。”“哦。去吃饭?”一下子蹦起来:“好的。”

  第三十一章 抗日战争

  第二天,在水房。

  刷牙。“志和。”侧过头看他:“抗日战争是一九四五年结束的吧?”瞬间反应,“操!囧大了!”不动声色,不理他。他老老实实地挤牙膏,自言自语:“好像就是一九四五年结束的。”

  吃早餐。“志和。”“嗯?”“就是一九四五年结束的。”递给他一个包子:“趁热吃。”

  中午。“张志和,就是一九四五。你记错了。哈哈。”怒目而视。不屑我:“瞪我也没用,就是一九四五。”

  晚上。“涛哥。”“啊?”涛哥摘下耳机,挠挠头:“什么事?”“抗日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的?”随意地挠挠背:“三八年啊。”郑昊放下叉子,大笑:“涛哥,你好傻B啊。四五年好不好,三八年开始的。” 涛哥讪笑:“嘿嘿,操!没听清。”转而朝向我:“志和……”仓皇而逃:“闭嘴你!烦不烦!我去上厕所!”

  熄灯,他躺下了。路过许亮床边,见他闭着眼睛。俯下身子,悄悄地说:“许亮,我服你了。”他突然睁开眼睛,抬头,“吧!”地一声。又惊由喜,这个家伙第一次这么大胆。微微的光亮里,依稀看到他脸上的孩子般开心的笑容。手瞬间抹了他下面一把,由喜转惊,他赶紧护住,对我怒目而视。换我开心地笑了,悄悄对他做了个亲吻的动作,爬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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