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得差不多就上岸换衣服,看见弟弟还舍不得离开,我就有些恼怒:“建明,快上来,不要再游来游去了!”
几声发出,建明还来回游动,我一时火起就把他抓上来,比我还爱粘水。
晚上吃饭,母亲有些不放心问:“建杰,你明天还是后天去市里读书?”
“妈妈!明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有几个同学陪伴,到市里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安顿说道。
此时,固话响起,我把碗筷放在餐桌就赶紧去接听。
“喂!你是?”
电话里传来:“建杰,是你吗?”
“嗯,是的,你是志平吗?”我还是有点不确定。
“当然了,呵呵!明天十点到那间商店等候。”
志平是我同班同学,他也是到那间技校读书。虽然平时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友好,但对于去陌生的城市读书,我们的关系好像极速缓合起来一样。
“嗯,好的,明天见!”我答应道。
在夜深人静的氛围下,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翻来覆去的不管怎样都睡不着。都凌晨了,还在床上听着蟋蟀的声响,回想着童年,逐渐的又想到困惑的念头。这念头似乎从生就带来,既渴望又解不开也摆不脱。
早上,母亲先把早餐准备好,然后叫醒我们两兄弟。吃时,母亲磨磨蹭蹭的详细交代,仿佛说漏一句就很担惊我会从大城市里消失一般。
吃完早餐,时间还显得,我就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建明在一旁问:“哥哥,这件衣服还要不要带去?”
看着弟弟把短短的衣服拿出来,我看着不合身,就说:“不拿去了,你穿吧!”
如果我穿过的衣服建明不肯穿,定会被母亲说浪费,而他并不择穿。
把东西收拾妥当,我拿起大包小包的行李叫道:“建明,你把自行车推出来,我载你到镇上,然后你自己骑回来。”
“哦!”建明应了一声就赶紧推自行车。
家离镇子有两公里远,而客车只从镇上出发。建明把自行车推出来后,母亲还在门口看着,偶尔把还没交代清楚的话说出来。依依不舍道了别,我就骑自行车载建明到镇上,其实是他送别我。
今天好像是赶集的日子,镇上有很多人都来凑热闹,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我们就在人群中穿梭来到一间商店。买了一支饮料给建明,志平他就出现在眼前,还有几个也是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走过来。
“建杰,你居然比我还早到,两个多月没见,你长高了点哦!”志平先打招呼。
“呵呵,大家彼此一样高吧!”
闲聊了两句,发觉弟弟还在旁边等候,我就赶紧掏出零花钱给他,吩咐道:“建明呀!你要省着点花哦,别老是问妈妈要钱。”
“嗯!”建明开心应道:“就算问妈妈要零钱也很少给的。”
看着弟弟把二十块钱塞进裤袋里,我继续说:“你先回家吧!太阳这么炎热,记得骑车时别放双手哦!”
上车不久,收票员很快就来到我们面前,志平先问:“到市里车费多少?”
“二十!”
买要后,跟志平闲聊两句,司机就开车出发了。
静静地看着窗外,偶尔被车响的噪声打扰,窗外的风吹向我的脸庞,带着安宁恬淡的气息。那一刻我是安静的,一点也不激烈,这种状态令我有点呆滞了,对自己好像渐渐感到陌生一般。
看着熟悉的环境点点缀缀闪过,看着前面完全陌生的环境迎面而来,瞬即又想起了童年的时光挥之即去,回忆同时也溢出了快乐和哀伤。也许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学会自立,再也走不回幼小时,母亲所呵护和守护的爱。再回想临走之前,母亲所交代的一翻话,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出来。
蓦然感到陌生、寂寞、孤独,还有一阵发闷的感觉袭来,被窗外的猛风吹干了湿润的眼睛,就听见志平的抱怨声。
“这台是什么烂客车啊!弄到我很想作吐。”
此时,我回过神来,看见他脸色有点难看,就问:“怎么了,晕车吗?”
志平还想回答,却用左手揉了揉胸口,透气不够畅通,很难受的样子说:“早上吃的早餐好像往上消化一样,想吐也呕不出来,憋得真难受。”
看见他想要吐的样子,我赶紧到前面拿两三个袋子,递给他时还不忘提醒:“待会要吐时,记得告诉我一声,如果来不及就要底下头吐哦!”
志平还想回答,他“哦”一声,然后底下头就迎着袋口猛呕。我来不及移开视线,刚好看到他吐出来的食物,随后就转到窗外。
看着外面的风景,汽车经过了几个镇子,然后过一条河,再进一条隧道,从隧道出来就是城市了。此刻,我左顾右盼,从农村长大的我,那里看过这样的场景?透过窗口望去,前面好像无边无际一样延伸,直到很远处才看见朦朦胧胧的一座山,仿佛被高楼大厦所替换一般。
“建杰,下车了!”志平有气无力叫道。
现在才感觉到汽车已经停下,看着他拿起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我在后面跟着。虽然不知道怎样去新学校,但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反正他们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