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营业员卖力的推销,建杰却毫无感觉,记得的,只是笼罩在脑海里的那一晚。
那一条信息,那一个叫“小辉”的孩子,那一脸无奈的沧桑,那一份无法阻拦的轻狂,我未曾怀疑过我们的爱。那一夜的摔门而出,带走的除了宽广无边的幽深神秘,紫纱笼罩着月光之外,更是毫不留情地将我们的一切划上句号。眼眶,泪花,看见屋里朦亮的灯光影影碟碟,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原以为,有了风叔之后,我不再去想你,可是你的一切,总是这么的不经意让我心生叹息,不经意的让我无法忘记。
为何,我伤害的总是自己?心底深处的那颗心就像被尖锐的锋刃划过,一次又一次,直至麻木毫无知觉,眼眶的湿润无法逃避依旧想你的事实。营业员诧异的看着,我却无心理会。原来无论我如何逃避,都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原来我无论如何逃避,我都无法逃避真情的灿然流露。或许,我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旁,注定在悬崖两旁,悲情凝望。
“王叔!即将大半年了,你在那一头过得可好?那个皮包,你还携带在身上吗?”
建杰伤感想着,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声音也传到耳边:“喂!你在想什么啊?是喜欢这个皮包,又不舍得买吗?别犹犹豫豫的,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黑色那款吧!那个好看点。”
“呵呵!那么就要这一个吧!”
建杰本来不打算买,想送别的,但依玲都开声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选了一个皮包后,又在想:“玲姐买的是两套衣服,我买什么送给赵叔好呢?”
依玲拿着衣服想付钱离开,但建杰并不想走,他在看有什么东西合适老赵,就慢慢挑选。皮带好吗?拿来一看,百来块,这价钱勉勉强强能够接受,就要一条,却不知道这条皮带把老赵的心绑得紧紧。
付款时,依玲掏出了一千多块,建杰吓了一跳,心想她真舍得,自己手里的两样物质才三百多块。而后,学她那样,把标签的牌子叫营业员剪断,说送礼不能让他们知道价格。
买了之后,两人各自提着自己所买的东西,经过一间特色餐饮时,依玲叫道:“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找一个位置坐下,两人各点了一份饮食,还有薯条之类的小吃,虽然这里挺喧哗,但此刻的氛围感觉是那么的沉郁,或许各有所思吧?建杰感到气氛有点压抑,就拿手机出来按,还有不停的拿薯条塞进口里。
也许,依玲同样感到气氛比较沉闷,她喝了一口奶茶,随便找话题问道:“看你还这么小,你几岁了?”
“十八岁!比你小了差不多五岁。”建杰听见,不由停下按手机的动作。
“读大一了吧?”依玲追问。
“这个……”建杰想了一下:“如果那时我读高中的话,现在刚好上大学一年级了,但我没有,工作半年了。”
“你工作了?不会吧?”依玲不相信。
“我骗你干嘛?又没钱分。”见她大惊小异的,建杰就装着大度。
“呵呵,那……你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依玲顿了一下才问,似乎这问题才是她真正的关心。
“能相识便是缘,也许上天早以安排,见我没有一个姐姐,就在半年前先掉下一个干爸,然后昨天再掉下一个干姐吧!本来还以为她会对我很好哩,但谁知道她却那么的凶恶。”
其实,建杰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是无呢?事到而今,也不怕开口张问,但当问出来时,不禁哑言:“玲姐呀!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同……无的?”
话一出,自己也很难相信,她不是别人,她是风叔的女儿,我哪来这份勇气鼓足?建杰不禁懊悔自己的鲁莽,瞬时如泄气的皮球,开始胆怯,渐渐无力,不敢对望她的眼神。
如果可以后悔,我一定后悔,宁可不闻不问,也不去点破觅知,可是而今……
依玲的表情没有露出异样,司空见惯似的,喝了一口奶茶,吃了一条薯片,叫道:“把那几条薯片吃了,我们该去找他们。”
行走中,她才悲痛的诉述过往……
“其实,我前几年就知道我爸是gay,那时,我的一个男朋友经常来我家,原以为他很爱我,可是有一次……”
“那个死人是灿锋吧?”建杰有点激愤,瞬即想起了那一声英文,惊愕问道:“玲姐呀!你是怎么知道风叔是……”
话没说完,依玲也同时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灿……”
话语冲突,两人无言,都皱下眉头,空气中满是尴尬的氛围。过后,依玲先开口,她有点严肃:“事实就是摆在眼前,我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爸知情,我不想看见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的那一刻,知道没有?”
“哦!你放心好了,我会誓死帮你保守的。”建杰郑重保证。
其实,他更害怕风叔知晓,现在可好,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和风叔说?但,现在开口就这么直接,心里不禁诚惶诚恐,想了解当时的情况,建杰很谨慎,问一句就观察她的脸色,依玲便把过往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