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干姐……”依玲对建杰总是疾言厉色,
风叔立刻出声阻止,打断正在说话的她,严肃道:“够了,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刚说了要和睦相处,你们怎么就斗嘴了?是要把爸气死了才肯安静一点?”
话一出,周围寂静无声,两个小的低着头,也许真怕风叔动怒了,所以不敢吭声。一会儿后,依玲站起身,瞪了建杰一眼,对着风叔说道:“爸!你们聊,我回房间里去。”
到了晚上,风叔打电话叫老赵过来吃饭,依玲见到他,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亦有点毕恭毕敬:“赵叔叔!一年没见,你胖了好多哦,又过来蹭饭吃呀?”
“臭丫头,你就是牙尖嘴利,什么时候才长大啊你?”老赵蹙着眉,语气温和。
这时,风叔已做好几道浓香的家常菜,空中冒着热腾腾的蒸气,顺鼻而入,香得令人嘴馋,口水直流。建杰一碟又一碟的端出桌面,然后对着客厅叫道:“吃饭咯!”
坐下来后,餐桌里只有两个大人的欢快笑声,两个小的只顾吃饭,无话可言。饭后,风叔说和老赵出去办点事,叫建杰和依玲待在家,不许吵架。但建杰不做,跟尾就来,风叔不允许,说大人干事小孩帮不上忙,叫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好像故意走开似的。
客厅里,建杰坐着无聊,看了依玲一眼,见她翘起二郎腿看着电视,就想回房间,却被她叫住:“说吧!你接近我爸,到底有什么目的?”
“玲姐!你在说什么哈?”见她主动说话,建杰不得不认真。
“要我说第二遍吗?你在装什么糊涂?”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建杰看着她,弱弱说道。
“我警告你,最好尽快离开我爸,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依玲越来越冷淡,开口直言。
“他是我干爸,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建杰坚硬道,还想再把话问明白一点,但她不留机会。
“是你干爸?做梦去吧!你配吗?”
建杰不理解她为何这么讨厌自己,自从见面到现在,她都没说过一句好话,就算不认自己做干弟,也不至于这样吧?暗想一下哪里出错,就问:“他都认可了,为什么不配?”
“因为你是无,我爸怎会认这样的人做儿子?你离我爸远点,不要沾污他,别说我没警告你!”依玲直率说道,丝毫不留情。
当“无”这三个字轰出,建杰颤抖了一下,像看见眼前丢来了一枚重磅炸弹,镇静的心开始慌乱起来,眼里尽是不敢相信,也无法想象,她居然知道自己是同志,而且还当面轰出来。这时,建杰畏惧了,心里不断想着:“她怎么会知道呢?话都说出口了,她有乱说吗?我该如何应付?如何掩饰?”
一时哑口无言,玲姐就当他默认,咄咄逼人道:“怎么不出声了?”
“玲姐,你在说什哈?什么你是无……我不是很懂!”建杰强装镇定,也在装傻。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离不离开我爸?”依玲并不傻,她没有废话,绝情说道。
风叔!我该怎么办?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就算你回来了,能化解我们的矛盾吗?在依玲的压迫下,建杰感到一阵窒息,不知所措,在无路可退时,坚决道:“不离!”
“离不离?”依玲增强了三分气势,又一次逼问。
建杰快承受不住她的压迫,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突兀的逼自己离开风叔,这当然是不愿了,不由激愤道:“我都说不离开了,你个母暴龙,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依玲料不到建杰会这样凶自己,目光更锋利,气势更凌人。
建杰已泼出冷水,哪里还收得回?无论如何尊重都得不到她的好脸色,就气势汹汹道:“什么态度?我告诉你!要我离开风叔,除非我死了,这样就不能照顾他一辈子。而你将来嫁出去,风叔就独自一人,你忍心看他孤独终老吗?”
“他是我唯一的老爸,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多年,我怎会让他孤独?都是你这个外人渗入……”
不等她说完,建杰反驳道:“我怎么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嫁出去,你还怎么照顾风叔?难道你想终身不嫁,陪在他身边吗?再过几年不嫁出去,看谁要你这个老姑婆!”
“吖……吖……你说谁是老姑婆?”依玲的眼里就来喷出火。
“说你哩,怎么了?”面对凶狠的女孩,建杰从不留情,就像肖静文一样。
“滚!”依玲听见,火冒三丈,跃跃站起身来,指着门口爆发道。
“要滚你自己滚!”
建杰也大声爆发,丢完这一句,就不再理会她,径自走回房间,依玲只能眼巴巴蹬着,喘着大气,不然她能怎样?不到一分钟,建杰走出房门,因为他进错房间了。风叔说过,他女儿回来后,不能睡在一起,所以只能乖乖的走进另一间房。
坐在凳子里,建杰呼出了一口大气,如打败一场惨仗一般,不敢再面对她。渐渐的,混乱的思绪得到了一丝平静,开始条理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