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建杰气昂昂。
“你真的生叔的闷气呀?”连问几次,风叔显然很有耐心。
建杰就没那个能耐了,站起身来气鼓鼓道:“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回房间里去了。”
建杰一走,留下疑惑不解的风叔在客厅里,琢磨不透。
将近五点,风叔打开房门走进来,他知道建杰很喜欢跟自己去买菜,所以就叫:“小建啊!叔去买菜了,你要跟来吗?”
“我不去,你自己去买吧!”建杰冷冷的丢出一句,还在为小小的事情没解开而放在心头上。
“那叔去了哦!”说着,便“吱”一声掩上房门。
十秒不到,建杰拔腿就追出去,在梯间看见风叔的背影时,就漫步跟上,虽然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内心更想和他到外面行走。风叔却没想到建杰会跟来,他先是愕然,而后温和的笑了笑:“你不是不来吗?还在生闷气呀?”
“不用你管!”
“叔哪里惹你生气了?说出来听听。”风叔的话语还是那么的温和。
“问你自己吧!”
路上,无论风叔如何讨好,或怎么问话,建杰就是倔气,爱理不理。而风叔却不明所以,买了几样菜后,就不再刺激建杰,耐心等待着他主动跟自己说话。
回家后,等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叔就说开始做晚饭,特意叫建杰前来帮忙,但门铃忽然响起。建杰在想,肯定是老赵了,便走去开门,一看,是一位艳丽的中年妇女,门口里的两人瞬息愣住。
眼前的妇女先露出微笑,她问风叔在不在后,建杰也回过神来,随即就让她进来,同时对厨房里的风叔大叫:“叔,有位大婶找你!”
“她到底是谁?”建杰疑心望着眼前的妇女,不断的自问:“也许她是风叔的同事,也是一位教师,没事干就过来探望他的吧?”
此时,风叔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挤出僵硬的微笑,望向她时,对建杰直视过来的目光亦有点闪避,似乎很为难一般。随即,风叔客客气气的招呼她先坐下来,然后倒茶递到她的面前,便慢慢的聊起来。
聊了一会,风叔就到房间里叫道:“玲儿啊!你妈来看你了,出来一下吧!”
“她是玲姐的母亲?那么就是说,她就是风叔的前妻咯!”话音一出,建杰挥然一震,这怎么可能?过了片刻,依玲从房间里缓步走来,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无其事般看了那位阿姨一眼,并没有叫她一声。
此刻,厅内异常安静,静得令四人鸦雀无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萦绕着,谁都不先去打破这种氛围。默默的,那位阿姨有所表态,从她眼神中能看出一份思念,一种悲怆。
“玲……玲儿,你过得好吗?”话语很轻,轻得令她生硬,也很柔,柔得令她断续。
“我爸照顾我很好。”依玲的脸色有点淡漠,随即看向建杰:“小弟,走,我们出去。”说完,露出痛苦之色,三两下便踏出门口。
建杰陷入沉思,待反应过来时,依玲的背影刚从门口消失,便追上去问:“玲姐,玲姐呀!我们要去哪里啊?”
没有回应,而风叔也追到门外,急忙叫道:“玲儿……玲儿啊!”
在听见风叔的叫声时,建杰即便停在楼梯间,眼看依玲直奔楼下的背影,就回头看向风叔,眼神迷离,心想:“叔!你女儿伤心了,走了,连你都叫不回来,我想追上去,然后好好的安慰她,可是屋里有你以前的老婆,自从和你相爱后,我发觉自己变得自私了,容不得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现在我该阻止你们的旧情重生吗?还是赶紧去安慰你女儿?”
见依玲不肯回来,风叔便对停在原地的建杰道:“小建,快跟上去吧!别让她出了什么事。”
见风叔忧心忡忡的样子,建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便转身追去。在楼下环视四周,望见依玲的身影时,建杰就紧跟在其后,来到她旁边就问:“我们去哪里啊?”
“别问那么多,跟着就是!”依玲忽冷忽热道。
路上,她总是心烦意乱,脸色阴沉,建杰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就默默跟随。来到河边的一块大地,两人终于停下来,观望河流时,见她心事重重之色,建杰就试探道:“玲姐,我们回去咯!”
没有响应,建杰又小心劝慰:“玲姐呀!其实,你不应该这样对待那位阿姨的,说到底她都是你妈。”
能勉强憋出这么一句话,建杰也很难相信,那位阿姨不就是自己的劲敌吗?为何我还忍让叫她们相融?也许,刚才一直观察她的神色,看见她满怀思念,满脸忧伤,能看得出她是善良的,朴实的,自己从小最惜爱的就是母亲,所以怎能忍心创伤她?此时,建杰的内心极其复杂,似在做什么挣扎一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琐,总在自问:“她和风叔会重合吗?”
“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生气不理你。”依玲谆谆告诫。
建杰心情也不好,见她不好说话,自己也来气:“不理就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