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出声,听!”小成忽然紧紧地皱起眉头,用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
我和小顾见他神色凝重,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下,除了那些水珠滴落的声音外,我们竟然听到一阵隐约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既像是成千上万只昆虫在密集爬动时所发出的声响,又像是一堆毒蛇在岩壁或地面爬行时所发出的摩擦声,微微地在这个阴冷的洞穴中回响着,让人听不真切。
“要不我们走吧?”小顾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我们俩。
这种“沙沙”声,是蜈蚣?蚰蜒?千足虫?还是毒蛇?
那种声音进入耳中,让我想起了那个关于黑蟒蛇妖的传说,也开始有些毛骨悚然。
看了看手中光芒渐弱的手电,对小成说:“回去吧,电池快没电了。”小成也微露怯意,同意往回走。
于是三个人打道回府,按原路返回。
可是走了没多远,手电的光束开始闪烁,跟着忽明忽灭一阵后就再也不亮了。
三个人眼前一黑,都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没动。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完全寂静了!
几秒钟后,那阵“沙沙”声却越发显得清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追赶着。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突然,背后有一只异常冰冷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八十六
我心中一惊,正要惊呼。
“啊!”这时,小成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叫了起来。
“是……是我。”小顾颤抖着声音,有点口齿不清地说。
我俩差点被她吓死!她的手真够冷的!
“蜡烛!”我提醒了一句。
蜡烛在小成的绿书包里,小成连忙翻了翻,找出两根蜡烛,然后摸索着划火柴点亮了。
“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深了?”小成有些担心地说。
我怎么知道?你们俩来过都不知道,何况我是第一次来……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发觉那阵密集的“沙沙”声竟然好像凭空消失了!
是因为火光?
不敢再停留下去,于是三人接着往外走。
“我们刚才有走过这里吗?”走出一段之后,小顾忽然提醒说:“我记得好像没有这块石头啊?”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此时的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和不安。
“你会不会是记错了?”我担心她因为害怕而慌乱出错,于是又看了看小成:“小成,你记得路吗?”
小成很不肯定地看了看我和小顾,摇摇头:“这里应该只有一个洞口吧?”
“那……咱们接着往前走吧。”既然都不记得路,那就只能按大致方向找了。
三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这回,连我都发觉有东西不对了。
虽然洞内还是石笋、石幔、石台林立,但这处洞穴的顶端却比来时的要低矮,而且地势还在往下。
“你们……见到进来那时的‘葫芦腰’了么?”小成脸色开始变了。
我没见着,小顾也摇了摇头。
烛光太微弱了,远一点的地方都隐在了黑暗之中,无法看到更开阔的空间,所以对我们现在确定位置很不利。
我把手电取出来拍了拍,还是不亮,看来是真的没电了。
“怎么办?”小顾的手冰冷。
“小成,你先把手上的蜡烛吹灭了,省着点用。”我心里也开始发慌,只能强自镇定。
本来光线就比较阴暗,所以当小成熄灭了他手中的蜡烛时,我们所能看到的范围就更小了。
只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先想想怎么办,如何能找到原路出去呢?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了。
岩洞中更加的寂静,只有水珠落在积水潭中“叮咚、叮咚”的的微弱声音。
声音?
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循着山洞中的泉水往里边走的,一直到了“葫芦腰”那段才离开了泉溪。
或许我们可以先听听哪儿有泉水流动的声音,再顺着泉水走,多半就能走到洞口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们一说,他们也都觉得有道理,便重新振作起来。
绕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钟乳石走了不知多久,就在我们逐渐气馁的时候,终于听到洞穴的某处传来泉水淙淙流动的声音,于是兴奋地循声找去。
***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所处的这个山坳,位于两广交界的群山之中,也是石灰岩地区,所以这里的山脉也保留着相当明显的喀斯特地貌特征。我们所在的这座山体内部经过千万年来地下水流不断的冲击、溶蚀等腐化作用,大块的石灰岩层或融落、或坍陷、或潜蚀,从而形成了里边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溶洞、石钟乳、石笋、石柱、地下瀑布、暗沟和裂痕,有的裂隙洞口落差甚至有几百米深。至于溶洞中所潜藏了哪些物种,则不得而知了。
只是由于迷路的恐惧感一直在心里弥漫着,使得身边那些美伦美奂的石笋、石幔、石雕都已完全引发不了我们欣赏的兴趣。
当我们七弯八绕、费了好大力气才寻找到溪流时,都已经快走不动了。
那种紧张、盲目、惊慌的情绪消耗了我们不少的精力,三个人都一致同意停下来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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