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瞧你这个灵巧嘴,就会说话,大伯高兴着呢。好,好,既然是俺玲子做的,那大伯一定去吃个饱。”李凤军一边说,一边抬手爱抚地拍了一下玲子的后背,然后笑呵呵地跟着秀玲向村东方向走去。
秀玲家离他家不远,也就隔个三四家的距离,三间红砖平房,大门大窗,用石块及木栅栏围成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李凤海站在门口逗着大花狗,他个头不算高,中等的个头,大众化的脸庞,只是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精明。他算不上富有,但是平着自己的一手好木将活,经常出去打工,赚的钱在村子里也算是不错的收入。对自己的哥哥还是很敬重的,经常找他来自家吃饭,只要自己有什么好吃的,总是不会落下他。
李凤军进得院落,哥俩没有客套,先后走进屋里,饭桌已经摆好了,菜不多,家常的东北菜。一家人盘腿席炕而坐,边吃边喝边说着家常话。
平时哥俩也都好喝上几口。
“听玲子说,这顿饭是她做的,非让我来尝尝她的手艺。别说,俺侄女的手艺还真不赖。呵呵。”李凤军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
“大伯,那就多吃点,少喝酒。”秀玲说完,忙着又不忘往他的碗里夹菜。
“这丫头从小就粘你,对你比我这个父亲还要亲呢。”
“爸,说啥呢?我怎么不亲了,您真是的。再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秀玲说完,夹了一大筷头的菜送到他爸的碗里。然后冲她爸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快吃饭,不要和大人耍贫。”她妈说完在旁边用筷子敲了她一下。
“哈哈。”李凤军开心的笑了,凤海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哥,你地里的粮食已经收完了,是我和铁子收的。”
“铁子?”
“是啊,铁子在收他自己的地之前就先把你的地收了。哥,你真没白疼他。”
“这个铁子别看平时脾气不好,心倒是挺细的。”玲子她妈也在旁边插了一句。
“铁子不是外出打工了吗?怎么回来了?
“是这么回事:今年初临村的二黑子和他一同出去的,前段时间,二黑子在外面遭人欺负,他气不过去,把人家打了。被打的是他所在工地包工头的亲戚,包工头把他们二人给辞了。这不秋收近了,他们就回来了。”
“这个铁子,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这个暴脾气怎么就改不了?那他家的地收完了吗?”
“收完了,咱们村的地大部分都收完了。”
“哦。”李凤军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来轻轻地泯了一口。
“大哥,二丫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玲子她娘问道。
“是个胖小子,呵呵。”
“大伯,那我可以长一辈了,哪天你领我去我二姐看看俺大外甥?”玲子赶忙在旁边插嘴说到。然后又不忘给她大伯往碗里夹菜。
“好,好。等满月了,大伯领你去。”李凤军喜欢这个大侄女,也如亲闺女一般对待她。
“哥,嫂子也快走半年了,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再找个老伴,也好有个说话的伴,晚上也有人能给你暖暖被子啊。否则你一个人多孤单。我和你弟妹托人给你物色一个如何?”就快酒足饭饱了,李凤海小心地问着他哥。
“凤海,这阵子哥已经习惯了单身生活,习惯了和你嫂子过去的日子,我现在还不想找老伴,以后再说吧。”
“哥,你今年才五十四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着急,我们替你着急呢,以后我和你弟妹会帮你留意着。”
“随你吧。”李凤军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饭吃完了,兄弟俩又喝了会茶水,唠了会家常,李凤军就回去了。
此时,天空中已是满月,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的泼洒在整个院落里,除了树影班驳外,一切都是透彻的。
他的家,院落不大,但是却很整洁、紧凑。三间半砖半土的平房,院墙是用泥土堆砌和木栅栏围成的,一口水井正处在窗前不远的地方,看家的大黄狗因为自己不在家,被铁子牵他家去了。青石辅就的窄窄的人行路与窗前用青石辅就的散水台同时泛着青亮。
近一个月没在家了,屋里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他感觉今天的行程很乏累,烧了点热水,简单的洗了一下身子,上床睡去了。
宁静的柳湾村呈东西向,如一条巨龙般横穿在辽河流域一带绵延起伏的山峦之间,也因而得名“傍山沟”。它依山而卧,傍水而眠,拥有得天独厚的青山绿水。村前被视为这里经脉的小溪,自西向东弯延曲折地贯穿整个村落及至更远的地角。溪水清澈透明,哗啦啦的极富生命力的经久不息地流淌着,村前村后的山峦到处可见成林的树木,每天都会有鸟儿或集群欢鸣或三两独自啼鸣、绚舞天野。
充满了宁静与详和的柳湾村不仅为这群山增添了人气,同时也吸取了来自大自然的灵气,使得这里人杰地灵。
这里不仅有自然天成的美景,也有着纯朴憨直的民风,农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茶余饭后村落里的老少爷们、姑婆婶子姨们都会聚在村落的中间一棵有着几十年树龄的大榆树下唠唠家常理短或品谈一些带有趣味的杂事,亦或是调侃一些带有色彩的男女性事。有时就连孩子们也会在散学之后,成群结队地在这里闹轰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