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乖,洋洋是个好孩子,给叔做儿子…好不好?”
刚子叔一把搂住我,紧紧地抱着我,两只粗壮的手臂把我箍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托着我的头,粗糙的手掌疼爱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使劲捏着我的脸蛋,醉眼朦胧中流露出万般疼爱:“石头,我的好儿子。让爸爸好好…亲亲。”
满带着酒气的嘴巴不停地落在我的脸上,头上,被刚子叔这样紧紧地抱着亲着,我既感到幸福又有一种心酸。
原来,刚子叔的老婆把他的孩子带着一起逃跑了。难怪他会哭啊,他想自己的孩子了啊!
…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只依稀记得,那天夜里窝在刚子叔的怀里,睡得很香,很熟。
成年人最体面,最成熟的告别仪式是:
我的最后一条信息,你没有回复,我也就很默契地没有再发。
然后,从此,
彼此心照不宣的彻底失联,相忘于江湖。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真正的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可是很多时候吧,这一切往往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刚子叔也许就是这样的悲剧。
印象中的刚子叔为人和气,性格爽朗,笑起来总能让人感到他的热情和真诚。不管老人和小孩都喜欢他,不时还有婶子媳妇跑到我家来问我妈他成家没有。
不过,那时我光顾着和刚子叔玩,其它的事情好像都很模煳了。
刚子叔在我家呆了接近三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他教我折各种各样的纸飞机,纸玩具,做会打架的木头机器人,他粗拉拉的手指却非常灵巧,能做出一些非常逗乐的小玩意来逗我玩。
最有意思的是他教我制作风筝了,每逢下雨停工,我就会缠着刚子叔给我做风筝。
虽然是很简单的“屁帘儿”,但是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说,那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那时大多数的父母连吃饭都顾不上,哪有时间给孩子做玩具。
所以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风筝给童年时代的我带来多大的荣耀。
每逢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就会和阿牛招呼身边的伙伴一起到田野空旷的地方放风筝。一大群小屁孩并不懂怎么放,只知道大呼小叫一窝蜂地乱跑一气,你跑一段,我跑一段,风筝起起落落,人累得气喘吁吁,可是没有一个人觉得辛苦。
等好不容易才把风筝放上去,看着天上的风筝懒洋洋地飘着,我们躺在草地上,呼吸着清冽的草香,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
房子在三个月后终于建好了,刚子叔告辞离开我家的那天,我刚好跟姐姐出去放牛了。没有和刚子叔当面告别,一直是我心头的遗憾。
回到家看到他特意做给我的两个用绳子串起来的木头人,不由地放声痛哭了一场。
童年的时光美好而短暂,很快我就入读村里的小学了。四年级转学到县城,然后上中学,读大学直到出来工作。
再然后是辞去老家的公职,辗转深圳、广州、东莞、顺德、惠州等珠江三角洲各个城市,上演一幕幕人在他乡的漂泊生涯。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始终再也没有见过刚子叔。
短短三个月的相处,刚子叔精明能干,健壮阳刚,乐观积极的形象一直珍藏我的记忆深处。
多年以后每逢看到小说里描写精明能干的农村青年,像《荷花淀》里的水生,《小二黑结婚》的小二黑,甚至《刷子李》中的刷子李,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刚子叔的音容笑貌。
每逢回老家,想去看看刚子叔的念头总会一再闪过。
也曾向我妈打听过刚子叔的情况,但是一直鼓不起勇气去看望他。
自从学了鲁迅的《故乡》,我心里一直很担心刚子叔会变成多年以后的那个闰土…
直到今年重阳祭祖,得知了刚子叔去世的消息。那天和我妈回老家打扫旧房子,收拾老物件。
在刚子叔建的那间老房子里,发现一个小柜子里藏着刚子叔送给我的那两个木头人,身上的蚕丝线已经断了,可发霉的木头依然结实。
我小心翼翼地重新把它们的各个部分串起来,在桌面上拉扯几下,嘿嘿,发现它们打起架来的身手依然是那么灵活,那么有意思…
农历九月重阳,是客家人拜山祭祖的大日子,连续两天翻山越岭来回五六个小时的崎岖山路,自以为已经坚持一个多月每天三公里的长跑训练后,身体可以撑得住,没想到还是把膝盖弄伤了,虽然不是很重,但也不敢大意,老妈警告我:年纪摆在那呢!
受伤的日子,死活不想上医院,最讨厌看医生吃药,只好自我疗伤,尽量不运动,连路也懒得走了。
秋意渐浓,又是贴秋膘的时候了。一直都以为还算自律的人,只是比平时稍微多吃了一点点,没想到一个月后,体重竟然接近历史最高警戒线了。
洗澡的时候,看着日间隆起小肚子,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体格就小,一胖就是胖在肚子上,陈国志以前就打击我,要是手脚着地,和国外那种四肢短小,肚皮大的小型猪差不多了。
您好,请问天涯一路同行有个文章《傻蛋和傻蛋》您能找来吗?作者叫摆地摊卖小孩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