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老师说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嗓音沉实有温度,让人有种亲近感,听上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我心里砰砰直跳,感觉到老师要说到我了,脸刷地涨得通红,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特别是寇海洋同学,没上学之前就认识很多字,会简单的算数,还养成了经常听广播的习惯,我听说他第一次单元测验就考了两个99分,真棒!…”
在他的带领下,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抿着豁了两个门牙的嘴巴,低着头偷偷地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只觉得脸上火烧般热辣辣的,那种被仰慕的人当面表扬,在公众场合受到肯定的成就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和激动。
后面洋老师讲了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这节课上了什么内容也记不起来,听阿牛后来告诉我好像是讲了一个***为什么的读书故事吧!
整一节课里,全身心都沉浸在一种莫大的幸福中,他那温暖醇厚亲切朴实的声音像在我耳边轻轻地吹起,我就像喝醉酒似的,整个下午都晕乎乎的,忘乎所以了…
记忆中的春节
春节对于上了点年纪的客家人来说,多少带着点神圣的庄严。
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无论在哪里工作,心中有多少难言的苦衷,尽管有很多理由搪塞可以不在家过年,但是我心中依然有春节回家过年的情结。
上个世纪80年以前出生的人,对春节有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膜拜,尤其是童年时代。
在那些缺衣少食,物资匮乏的年代,对年的渴望是每一个有过那种年代经历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的。
从除夕到年初三这几天,再穷的家庭都想尽千方百计为每个孩子添置一套新衣服,再拮据的环境下也要在那几天给孩子们吃个饱,再调皮的孩子都会难得的乖巧很多,再严厉凶悍的父母都会罕见的温和慈爱,再紧张的邻里关系也会缓和起来…
春节前的准备功夫是繁多细碎的,但是每个人都是忙碌且快乐着。
提早十多天就要进行全家式的大扫除了,男人们修葺房屋,查缺补漏,清理房前屋后的水沟,女人们洗晒被单床褥,抹家具,扫墙壁。孩子们愉快地黏在在父母身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嗡嗡地跟着忙活,给大人们打下手…
功夫再多,再累,心里也充满了欢乐,一边干活,一边憧憬过年的快乐时光。
我们还要走村过寨,挨家挨户地互相帮忙做好吃的:打米饼,做油角,蒸年糕,煎甜粄等等。常常一忙就是一整天,一整夜,有时甚至还要奋战好几天几夜,但是没有人抱怨,这点活对于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庄稼人算得了什么呢?
这也是乡下人难得的休闲时光,趁这种机会可以家长里短地谈私隐,聊八卦,说些互相逗乐的段子。外出打工回来的青年男女常常利用这种机会认识朋友,在大叔大婶们的煽风点火中,往往稍不留神就可以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新衣服买回来放在柜子里好多天了,几乎一有空总会忍不住拿出来比划一番,然后跟所有的小伙伴说起它有多贵,多时髦,那种感觉就是在世界上就没有谁的新衣服比得上了。
每天都要和伙伴们互相求证,掰着指头算一下,还有几天就可以传新衣服了。
盼望着,煎熬着。
终于,大年三十姗姗而来。
一大早,跟着爸爸哥哥杀鸡宰鹅,到祠堂里祭拜祖先,放一串最响亮的鞭炮,香火缭绕中期盼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
兄弟姐妹一起洒扫庭院,家家户户忙着贴上年画和对联。
再简陋的房子贴上了红红的对联和崭新的年画,都浸漾出一股浓浓的喜庆的年味。
到杀猪的人家那里扛上十几斤猪肉,到卖鱼的鱼塘里提两尾欢蹦乱跳的皖鱼,再到菜园里采回好几大把新鲜的蔬菜就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爸爸妈妈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一年中最丰盛的晚餐。
爷爷奶奶已经烧好了一大锅柚子叶水,家里每个人都要用柚子叶水来洗澡,把身上所有的晦气都冲洗掉,祈求新年身体健康,出入平安。
等姐姐把全家人换下的衣服都洗干净,晾好,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年菜已经摆好了。
爸爸妈妈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允许孩子们放开肚皮,敞开吃,而且可以不吃饭,光吃菜的。
在这一年中最丰盛的餐桌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留在记忆里,有很多难忘的过年趣事。
孩子们要向别人炫耀大年三十的鸡腿,比比谁家的鸡腿最大最肥;
刚刚换上的新衣服要小心翼翼的呵护好,因为这套战衣要从正月初一穿到大年初五,等所有亲戚都走过了才能脱下来洗;
要到火药硫磺味充斥的空气里寻找没有燃爆的鞭炮,然后屁颠颠地拿去炸鱼、炸草堆、甚至炸牛屎;
要结结巴巴地向长辈亲戚拜年,说上几句文绉绉的祝福语,满心喜悦地攒积着自己那一元几角的压岁钱,再奢侈地到大队小卖铺里满足自己一年中的愿望;
您好,请问天涯一路同行有个文章《傻蛋和傻蛋》您能找来吗?作者叫摆地摊卖小孩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