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家坐坐。
阿姨沏上好绿茶,全家坐厅里说笑。
“妈,给我们唱个歌儿听听怎么样?”我妈有音乐天赋,什么歌,听一遍她就会。上次去韩国访问,韩国举行欢迎会,中国团里没人能上台面。妈听了会儿韩国人唱的歌、演奏的曲子,然后上台,不但跟着他们哼唱起来,后来还跳了他们的民族舞,韩国人很佩服的。
“流行歌曲我不会呀?”
“唱老歌,激情燃烧的岁月唱的歌。”
小妹、张辰也热烈欢迎。
“老头儿,起个头儿吧?”妈来了精神,冲爸说。
“唱《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吧?”我建议。
“怎么知道这个?”妈诧异地问。
我看着小妹笑,说:“他爸最爱唱这个。”丫头怪不好意思的。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
他不怕风吹雨打,
它不怕天寒地冻;
它不摇,也不动,
永远挺立在山岭。……”妈唱爸和,又回到她们年轻的时代去了。
“再唱个《金瓶似的小山》吧?”
“还知道这个?”妈更惊讶了。
“金瓶似的小山,
山上虽然没有寺……“
这回爸妈唱,张辰也跟着小声哼唱。他坐我旁边,下意识地拿起我的手,再上面轻轻打着拍子。帅帅的思绪准又回到去年的青海湖畔了。我呢,眼前浮现出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一晚上,唱了《送别》唱《草原之夜》,唱了《绿岛小夜曲》唱《橄榄树》。唱完中国的又唱外国的。遇上帅帅和小妹也会唱的,他们也跟着低声唱。
在爸妈的要求下,张辰禁不住我的怂恿,也清清嗓子,唱起《北国之春》、《红河谷》。哈哈,爸妈也会,也跟着合唱。小妹虽然唱得一般,但也能跟着哼。就我和阿姨成了不买票的听众了。
庆祝博士毕业,全家开了一晚上的音乐会。
7月4日(星期五)
今天六点就出了家门,六点半到了清华。进了东门停好车,往主楼走,主楼上悬挂着大红横幅,上面写着:“到部队去、到西部去、到基层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部队怎么这么扎眼呀,还放在首位。
同学聚齐,前往二校门。哈哈,莫道君行早,这已经聚集了不少难看的小弟弟、小妹妹了。家长也混在其中,黑袍黑帽红流苏,鹅黄的宽边,一个个做着得意忘形的动作,在“清华园”的牌坊下照纪念像。我们想照都没机会。来到“清华学堂”门前,又是一群黑小孩儿,这样那样地摆姿势,“行胜于言”的日晷对面又是宣传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我算了算,按这个要求,我得七十八岁才能退休。
礼堂前更热闹了,里边穿着裤衩,光脚穿着凉鞋,穿着大黑袍子的男生,有合影的,有照半身像的,虽然可笑,但几十年之后,没准就是国家栋梁。我们这伙人还比较老成持重,没有太忘乎所以的。照了像,去办相关手续。一路到处是乌鸦似的博士,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今天天气出奇地闷热。汗流浃背地转悠到九点,我才有空躲进清华图书馆凉快凉快。
十一点参加谢师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席间有人递给我一个通知条,下午一点半在***有人会见。我猜到是什么事,没理会继续品尝味道不怎么样的菜肴。
下午到了***会议室,这次出头的是大人物,有总参、总政和军事科学院的。主要是介绍参军入伍、承担国家项目的光荣和实惠。然后每人发一张申请表,上边盖着“绝密”字样,要求每人填写。
这不成了绑架了吗?人家解释,填表是为了统计学上的需要,入伍的事最后还是个人决定,并报请组织部门审批。我也填了一张。
散会后,我刚走出主楼大厅,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你也来啦?”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是我大三时的网友“寒武纪”。
“你也今年毕业?”
“是呀。在哪儿呢?”
“在**所。”
“已经工作啦?”
“是的。”
“有BF吗?”
“老婆、BF都有。”
“哦,真好。”听出来了,有点嫉妒。
“你去哪儿?”
“去深圳,然后去新加坡。”
“来这干什么?”
“糊里糊涂来的,让人家盯上了呗?”
“跟谁在一起?”
“自己?”
“哦,独往独来呀。”
“去哪儿?”
“回家呀。”
“呵呵,真好。”
“你呢?”
“回宿舍。一个人,去坐会儿?”好熟悉,好象又回到大三了。那年寒假,他同学都回家了。我们上网聊天,深夜在他宿舍见了面。他比我小,还是个很嫩的小男孩儿,白净瘦弱,一头长发,鸡鸡粗大。两人都不作0,结果69了一夜。现在,寒武纪壮实了许多,面目依然清秀,但已经是很成熟的青年了。
“我不做0呀?”
“我可以做。”
“老弟,我不是单身啦。”
“呵呵,你真幸福,好运。”
我们在台阶下分手,我开车回了林家。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