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向车外,刚才的浓雾不见了,眼前又是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
“这雾来的也快散的也快,怎么像变魔术一般。”我正在心中暗自寻思着,前方又是一条白雾,说它是一条是因为我明显的看出这雾气是带状的,从公路的一侧穿向另一侧,把黑色的柏油路拦腰斩断。
大客车又放慢了速度开进了雾气里,四周雾蒙蒙的就好像在天上的白云中穿行。
雾气再次散去,车外绿油油的庄家却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海湾,远远看去一座翠绿的青山被海湾环绕。
海水看上去并不是很蓝有些混沌,海边的滩涂地被人为的分割成一个个方块,方块里蓄满了海水,我的老家离海边不远我知道这里是海边养殖场。
“长兴岛到了。”我转过身去,叫醒了睡觉的雨林。
“哦,这么快?”雨林迷瞪的站起来抬手去拿货架上的包。
我拽了雨林一下说:“你干什么?我说长兴岛到了,没说到地方了。”
“哦”雨林哦了一声又坐在了座位上。
客车围着海湾行驶了六七分钟,驶上了一座斜拉大桥,斜拉桥的顶端写着长兴岛大桥五个红色的大字,据说这就是国内第一座跨海大桥。
驶过跨海大桥,我们就踏上了长兴岛,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八岔沟刘会计家的电话。
蔺工他们去年去海边玩就住在刘会计家,感觉吃住都不错,今年我和蔺工约好都住在他家。
事先蔺工已和刘会计打过招呼,当我在电话里报出我的单位和姓名后,刘会计操着浓重的辽南口音说:“欢迎啊,都准备好了,你们在终点下车我去车站接你们。”
客车上岛以后,就开始一站一站的停下来,每一站都有乘客下车,也有乘客上车,上车的大多是岛上的居民,显然这辆大客车上了岛就变成了岛内公交。
八岔沟在长兴岛的最西面,到达终点时车上只剩下了我们九个外地游客。
虽然我和刘会计没有见过面,我们刚走下车刘会计就迎上来和我们打招呼:“沈阳xx的吧。”
“嗯,你是刘会计吧,我宇航。”我自我介绍着向刘会计伸出了手。
“欢迎,欢迎。”刘会计很热情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
这是一双饱经风霜的大手,手指粗壮手掌厚实,从这双布满老茧的手上让我感觉到一个渔民的辛劳。
这双粗糙的大手有力的握在我细长而又软绵绵的手上,把我的手显得是那样细小无力,我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出来。
“上车吧,早饭都准备好了。”刘会计把我们带到路边的一挂马车前。
马车是带棚子的,棚子里还固定了两个长条凳子,一看就是专门为拉游客准备的。
我问:“还有很远吗?”
“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我是合计你们坐了一宿的车,还带了很多行李就赶了一挂马车来。”刘会计坐到了马车前面,拉住了马车的手闸。
我和同事陆续的上了马车,一个长凳只能坐四个人,雨林就坐在了中间的车板上。
刘会计松开手闸喊了一声“驾”驾辕的马很听话的拉着马车“啪嗒 啪嗒”的向前走去。
刘会计并不善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坐在马车上透过车棚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小渔村。
这是一个和许多东北农村一样的小村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坐在马车上也看不到海,如果不是阵阵海风刮来咸腥的味道,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是海岛上的一个小渔村。
我们刚才下车的地方,应该是这个小渔村的活动中心,车站的公路边蹲着两个小商贩,一个前面摆着两个柳条编织的大筐,筐里分别装着新鲜的毛绒绒的桃子和紫红色的挂着白霜的李子,另一个商贩前面也摆着一个柳条编织的大筐,筐里装着许多灌满暗红色虾酱的矿泉水瓶子。
公路的南侧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靠近公路的边上有一棵老榆树,榆树的枝岔在空中蜿蜒曲折的向四面伸展,看上去有点老态龙钟。老榆树的树冠不是很茂盛,一些枝干已经枯死只剩下土黄色的树枝,在一个枯死的枝干上挂着一口很古老的铁钟,铁钟长年累月的被风雨侵蚀,锈迹斑斑的看不出原来的本色。
空地的南面是一排平房,有一家食杂店和一家生产资料代购点,食杂店的前面还摆着一个油呼呼的卖肉案子。
公路的北面是一座小山,山顶上立着一个高高的铁塔,铁塔上架设着许多天线应该是移动通讯的基站。
山坡上是一大片的玉米地,玉米地顺着山坡一层层向上,把小山坡装点的满山翠绿,宽大的玉米叶子被海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响。
马车在公路上慢悠悠的向前走,驾辕的是一匹枣红色的老马,老马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拉着马车,四个钉了铁掌的蹄子啪嗒啪嗒的有节奏的拍打着柏油路面。
刘会计坐在马车前面也去不管它,跷着二郎腿悠闲的抽着烟。
马车走到一个路口,驾辕的老马自己就拐了进去,用行动向我们注释了老马识途这句话。
这个前面还有一部,是宇航和林智、杰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