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中,天色就渐渐的黑了,大年夜的第二个节目拉开了序幕。
妈妈领着两个儿媳妇去厨房和面伴馅,准备包饺子。
我爸我妈在过年这件事上,向来是一贯遵守着老家的老规矩,并且贯彻的一丝不苟。
按着老规矩,一个春节要包四天饺子,初一初二初三的早上必须吃饺子,每天饺子的馅料还都有明确的规定。
三十晚上要包韭菜虾仁馅的,意思是日子过得长长久久。三十晚上的饺子里还要放藏上一枚硬币,谁吃到了带硬币的饺子谁这一年最有福。初一晚上包白菜馅的,意思是新的一年百毒不侵。初二晚上包酸菜馅的,酸菜在东北又叫积菜,取谐音积德积福的意思。
女人们在厨房很快就拌好了馅子和好了面,妈妈走到门口冲着我们爷仨说:“别聊了,都过来包饺子。”
我们爷仨乖乖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去厨房洗手包饺子。
人多就是好干活,妈妈揪(ji)子,嫂子和我媳妇擀皮,我们三个男人负责包饺子。
哥哥的饺子包的最快,拿起擀好的饺子皮,蒯上一勺馅双手虎口相对一捏,一个肚子溜圆的饺子就包好了。
爸爸的饺子包的最精细,一个褶一个褶的捏,每个饺子六个褶一个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包出来的饺子就像一个个小鸭子,一边倒的趴在竹帘上排着队很是好看。
饺子包到一多半,妞妞醒了,自己跑过来缠着妈妈要揉面玩。
奶奶给了她一个小子,自己拿到旁边的椅子上学着大人的样子又捏又搓,一会就弄得自己满身满脸都是面。
我家过年包饺子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面和馅不能全包了,要留一点,妈妈说:过日子不能太紧吧,要有富裕。
饺子很快就包好了,一半送到阳台上冻着明天早上吃,一半留着午夜交子时接财神。
包好饺子,大年夜的第三个节目紧接着就开始了,全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春晚。
妈妈准备了花生,瓜子,糖果和橘子,苹果还有一盆泡在水里的冻秋梨。
冻秋梨是我的最爱,买回来时黑黑的硬的像个铁球,拿回家也要放到零下的环境中不能让它自然化了,否则就会失去水份不好吃了。等到要吃的时候,把它放到凉水里,慢慢的缓。
冻秋梨放到冷水里很快就会在梨的外边吸出一层冰,冻秋梨就变成了一个大冰球晶莹的光亮,拿起一个凉凉的滑滑的,用手使劲一捏,包在外皮上的冰就发出“咔嚓 咔嚓”的声音,裂出许多条不规则的裂纹。
一点点把冻秋梨外面的冰剥掉,就露出黑色的外皮。
冻秋梨外皮是黑色的,梨肉却是雪白如玉肉质细嫩,咬一口,凉凉的又甜又脆,满口的酸酸甜甜的梨汁,让人不得不大呼过瘾。
春晚在欢乐的锣鼓声中拉开帷幕,全家人都静静的看着电视,连妞妞也乖巧的坐在妈妈的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
孩子们都熬不到十二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大人们再困也要坚持,等到吃了饺子才能睡觉。
临近十二点窗外的鞭炮声,连成一片几乎听不到电视里的声音,嫂子和媳妇去厨房煮饺子,我也抱着一大堆鞭炮下楼去燃放。
室外满是火药味,鞭炮声已经听不出个数,烟花一颗连着一颗划亮夜空。
我把几挂鞭摆到地上连在一起,用烟头点着,然后捂着耳朵跑到一边,看着一大串鞭炮就像一条火龙在噼了啪啦的响声中消失在夜空中。
放完鞭炮回到家中,饺子也煮好了,热气腾腾的摆在桌子上。
再大的鞭炮声也无法让熟睡的孩子醒来,我们几个大人围坐在餐桌前,在新年的钟声里品尝新年的第一顿饺子。
我刚刚把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饺子放进嘴里,放在沙发旁的电话就唱起了歌。
我放下筷子走过去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师傅,过年好。”雨林打来了拜年的电话。
“过年好,吃饺子了吗?”我回问了一句。
“呵呵,正在吃,下午去了你家一趟,平安无事,明天早起我再去看看。”雨林嘴里好像嚼着东西,话说的有点含糊,再加上外面的鞭炮声听起来很费劲。
“不用特意去看,有时间看一眼就行了。太吵了,不说了,你吃饺子吧。”电话打的很费劲我不想多说了。
“好,给嫂子带好,给二老带好。”雨林想的还挺周到。
“嗯,也给你爸妈带好。”我说完放下电话,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饺子。
吃过饺子,春晚也接近尾声,媳妇和嫂子开始收拾卫生准备睡觉。
我家大年夜扫地也有说道,只能从外往里扫,也不能把垃圾丢出去,否则新的一年会破财,虽然谁都不信这个说法,但每年都严格的执行着图个吉利。
家里人多,没有那么多床可睡,我和媳妇把沙发并到一起睡沙发,宽大的沙发合到一起躺在上面倒也挺舒服的。
初一早上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睁开眼睛,阳光已经从明亮的窗户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这个前面还有一部,是宇航和林智、杰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