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摘录:
2002年9月2日礼拜一晴
天起特别热还没风。上课坐在教室不动还可以,移动就热的一身汗。这个学期,我们的专业课都开了,都挺难得,课程也多。
上午一上午的课,下午下课后,到台里交代一声,匆忙赶到驾校练车
晚上回到宿舍,发现余冰的床铺空了,桌子也空了
我们共同的衣柜里,余冰所有的衣服都拿走了,只有几只空荡荡的衣架
浩正趴在桌子上胡乱地写着什么,看我进来,他窜到我身后把门反锁上
“你们怎么了啊?”浩很着急,“余冰搬家时说是最后一年了,想和班级同学一起住,我看不像。”
“没怎么。”我不想让浩看出我那万箭穿心般的痛
“你们什么事,你不说我都知道。过几天或许就和好了,哪能做不成爱人最后连见面都不见了?”浩第一次用“爱人”一词称呼我和余冰
我木木地转脸看着身边这位白净秀气的帅哥,浩是很帅,但我喜欢的人是余冰。余冰不在身边,让我觉得很孤立无助,浩再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都顶不过余冰的一句安慰
“他搬哪了?”
“他不让我告诉你,反正就在他们系的那栋楼里。”浩不知道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抬眼看着余冰空荡荡的床,我突然觉得他搬走了反而很好,清净、让我无杂念、让我无牵挂、让我不在成天担忧、让我不再对他胡思乱想、让我屏蔽掉莱芜那几天“噩梦”般生活、让我赶紧回归到“正常”的男生追女生中来。。。。。。
浩在一边很紧张,搂着我的脖子主动让我朝他肩膀上靠
“不”我不靠,甩开浩的手,我快步走到那个给我和余冰带来多少欢声笑语的床前,对准床杆,上去就是狠狠地一脚踹下去,“MD”咬着牙齿狠狠地骂道
3、再疏远
当时的我,对“同性恋”、G的知识了解的很少很少,估计余冰也不知道多少
只是偶尔会见到新闻中报道,哪国哪国抽查发现,感染艾滋病的人群中有多少多少为同性恋者,尤其是男同性恋者怎么样怎么样。。。。。。
再加上同学们在一起偶尔的玩笑中,总会把同性恋和艾滋病联系在一起说
这让本来就对G识匮乏、思想单纯的我,愈发搞不清楚:
是不是只要同性恋了,就会得艾滋病了?!
真要得了艾滋病,我就自杀!
那段时间的我,发狂地在网上和图书馆里查着资料,而每次查找到最后,都是得到一个结论“男同性恋者加快了艾滋病的传播,。。。。。”等等蛊惑人的P话。再加上网络中出现的那些艾滋病患者的恐怖照片,孤独的我在一次次求证后,一次次沮丧,愈发感到恐惧、无助、孤独
再一次次地幻想着或许怎么怎么样,或许那样那样,以侥幸的心理自己安慰着自己
随着时间推移,恐惧糊涂的我,竟然将这些自认为不该背负的痛苦、烦恼、恐惧慢慢怪罪到余冰身上(似乎自己很没良心)
“要是当时我不去莱芜,现在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当时的我,已经把自己归类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幼稚的要死
“要是。。。。。。我现在。。。。。。”
“要是。。。。。。我现在。。。。。。”
“要是。。。。。。我现在。。。。。。”
这些头疼的问题困扰在我的头脑中快把我逼疯,而我又不愿意跟余冰说这些,甚至在他搬走后,我们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只是一次,和浩“婉转”提起过,浩的回答则更让我困惑和崩溃:“一次半次应该不会得吧?你们没戴套套?”可怜的浩,也不知道这些!
偶尔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留言“我也是”,我想,正躺在8个人一间寝室中的余冰,跟我一样也感到迷惑、孤独和痛苦吗?!
随着天气转冷,身上衣服的一层层增加,我对余冰的那份激情和爱,也被一层层地深深地封在了心底:我不是同性恋,他也不是,我们只是当时失控玩过火了!
年底,英语六级考试,我放弃了
期末考试,在老师眼里那个不打游戏不通宵上网的乖乖仔,连挂两科
加上大一时候的统计学,如果我再挂一科,毕业时就拿不到学位证书了
临近放假前,我主动找了学校老师,将校广播电台台长的位置让给了天津女孩——文,一是自己在播音中老是走神出错,二是成绩不好,主动请辞
自从2002年9月2日起,直到放寒假前几天,我才在不大的校园里看到余冰,天空下着阴冷的雨夹雪,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拖着一把黑色的拉杆箱箱和几个同学朝校门外走,高高的他,在人群中很显眼
匆匆地从我身边擦过,没打招呼、没有微笑,就当只是两个未曾发生过任何关系、不曾相识的陌路人,只是他的余光中泛出一丝尴尬和怨恨。
4、《心病》
之所以给小标题加上书名号,原因是那年的春晚,赵本山不再继续卖车,而是帮人看起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