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甫有时候跟着我出去看看,更多的时候一个人在家享受漫长的假期。他有时候一个人连续几天地看一部很长的电视连续剧,记得有个叫《创世纪》的港台剧,他看完非拉上我和他一起再看一遍。他告诉我里面讲的是很深厚的兄弟情,说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就连我们这对很好的兄弟都让我弄变味了。我说,我们一直是兄弟,只是这层关系上有更多的叠加。
他说我像电视剧里面的荣添,他则像里面的文强。我想想也大概如此吧,但这只仅限于白天。我在想,太阳落山后的我到底是谁,在他怀里痛哭的是谁,整天追着他问为什么爱上我的人又是谁。在情感的世界里,我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强吗?简单而执着,善良而朴素。
刚到北京,自然要熟悉一下北京的各个景点。那时正是去玉渊潭的好时节。两人周日驱车前往,但到了却发现公园已经不是公园,而是一个大集市,人多到自己都不敢想象。两人迅速掉转车头回家,反正我们已经身在北京,何日再来都可。
爬了长城。长城上亦是人山人海,而且各种口音混杂。“你老乡诶,若甫”,我经常对若甫说的一句话。在长城上,我们也知道,原来毛主席的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如今也沦落成了赚钱的工具。我们一直在想,如果毛主席还在世,他会作何感想?是高兴还是失落?
逛了商场。从西单逛到王府井,从中关村逛到国贸。我们逛街从不开车,因为北京实在太堵,二环、三环基本上白天23点前都是车车处于游行状态,更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北京,尽管单双号限行,比以前更堵了。那时候的地铁还没有4号线,没有5号线,没有10号线,我们就坐公交。
若甫说他已经不习惯坐公交了,太挤,太闷。我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生平第一次坐公交吗?投币都不知道怎么投。他说忘了。
原来,有时候我们自己在发生着不断的变化,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从哪一天忽然不喜欢甜食,不知道从哪一天忽然爱上了一个人,不知道从哪一天忽然就将忘记一个人。
若甫,某一天,你会像不习惯公交车一样不习惯我吗?
日期:2010-09-04 13:31:47
2,
若甫在暑假将到的时候开始调整自己进入学生状态,买了好多纸和笔,还有笔记本。我问他是练字还是写日记。他说他想看书。
后来发现他看书的确很认真,也很快。他从名著读到言情小说,又从哲学读到文学。这些书他看了,我也都看了。再后来,渐渐地我不再看任何有情节性的文字,他却只看有情节性的东西。
他说,有情节性的文字会给人一个思考的空间,而纯文字的东西一直都是在说教。我赞同他的观点,但是那些纯文字的背后,很多都是经历的历练。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思考,只能看些简单的历练性结论。
我也开始写,自己尝试着把自己想的都写下来。那时候博客好像刚刚兴起,我就尝试着写博。第一个博客自然是关于我和若甫的,点点滴滴地记述,一小段,一小段的思考。他看完,说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一气之下酒醉后全部删除。
这个事情他后来问我有无备份,我说硬盘里曾经有,但是也被我删掉。他偷偷地拿着硬盘找人数据恢复,花了近2000元,可怜地只恢复出了几个篇章。
有些东西,删除了,舍弃了,将怎么也弥补不全。
他让我接着写,我说累了。转念一想,我又说,也许等我下次再写的时候可能就是用来缅怀,而不是为了让你珍惜。他说那还是算了,千万别写。
我们也看电影。在南京,更多的时候都不进电影院的,只是在电脑上下载着看。到了北京,我们很少再在电脑上看,一是因为北京的电影市场的确要比南京有感召力,二是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城市,两个男人走进电影院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时,深夜从西单回家,走出电影院的门口,我会拉着他的手。他有时闪躲,有时顺从。
有时,在出租车上,看着这座都市的繁华,心生浪漫,会把头放到他的肩上,或者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这些曾经让我全身颤抖的动作,如今已经习惯平常。
深夜,我们还会互相拥抱入眠,聆听窗外所有城市共有的声音,沉沉睡去后的早上竟然会觉得依然身在南京。
会忽然走错卫生间的方向,会忽然找不到一个东西,会忽然想吃某一种食品,这些都让我们无比怀念起南京来。
床上,他不再满足我们维持了一年多的性爱方式,自从那一次以后,他从抗拒到着迷,再到不满足,再到更换各种体位,再到寻求不同刺激……有时候我在想,这些是不是都会厌倦?或者说,也许这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那是代表爱的极限,剩下的那么多次,只是爱的消耗和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