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们几个二十来岁的人叫我叔叔,我一下子还真不适应。景辉那是从小开始叫我了,我倒没觉得什么不妥,但被几个大小伙这样叫,还真不适应。于是便笑笑说:“也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也没大你们多少(十来岁还没大多少?晕!),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或者叫我哥也行!”
“不行!得叫叔叔!”景辉马上强烈反对。我想也是,如果他们几个叫我哥,那景辉岂不是降辈份了,难怪他强烈反对!我笑着刮刮景辉的鼻子,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既然景辉不同意,我看你们还是叫我叔叔吧。”
“叔,别摸我的头,我都二十岁了。”景辉尴尬的躲开红着脸说。
我们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他的几个同学更是趁机取笑景辉一番,景辉很冤的看着我不好声张。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我叔今天刚回来,他可是个很潇洒的人哦,清华MBA,还取得清华土木工程学士哦。他是不想出国,不然早得了哈佛的博士了。”景辉又在胡说了。他的几个同学羡慕状地看我一眼,让我想笑。
“你们别听景辉胡说,我最不喜欢读书了。”我笑着怜爱地拍拍景辉说,“哥哥倒是希望景辉去哈佛读博士,不过这小子有点想跟我学坏。”
“叔,我发现你们总是希望我去完成你们的愿望,根本不考虑我的爱好和感受。”景辉撅撅嘴又开始报怨起来。
我懒得理景辉,就一个个问他同学的姓名。一会我便和他们混熟了,跟他们一起到一个露天酒吧喝酒,喝酒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一个叫慕靖的男孩老是痴痴的看着我发呆,那样子我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也不好多问景辉。喝了几杯酒就各自回家了。
一到家,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王哥,怎么也无法入睡,趴在床上暗暗流泪。
又是一个孤寂的无眠之夜……
(十八)
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跟哥哥一起去看了要开发的那块地。我想,也许真的象景辉说的那样,有事情做之后,我会渐渐地忘记王哥,忘记所有的心事和烦恼。
公司那块地在浦东新区合庆镇,靠近海边,离浦东机场也没多远,面积约1300亩,交通还算便利。哥哥的想法是要建一个高档别墅区,公司董事会也有这个意思,虽然别墅受众小,但利润可观,而且这块地有靠海的优势,还是适用开发别墅的。
虽然是星期天,但董事会的五名董事全部亲临现场,黄叔叔自是不用说,连独立董事伍叔叔和祁教授都被哥哥请来了。黄叔叔早就到了,一见到我,就亲热地搂着我说:“小鹏,好久没回来了,可把叔叔想疯了。昨天听鹏举说你回来了,说要叫你亲自规划这块地,可把叔叔高兴坏了。要不是老婆子拦着,我昨晚就去看你了。”
我也亲热地说:“黄叔叔,我也想你呀。幸好你昨晚没来,昨晚我和景辉出去玩去了。”
黄叔叔搂了我一会,放开我慈祥地仔细端详我一会,心痛地问:“小鹏,你是不是有心事?眼里看不到一点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黄叔叔,你老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唉!看来得掩饰一下,连黄叔叔都看出我有心事了。
“唉……你爸在时就讲最不放心的是你了,总是长不大的样子,看来你还真不让人放心。”黄叔叔担心地说,“有什么烦心事就跟叔叔说说,看叔叔能不能帮你,不要闷在心里头。”黄叔叔说完慈爱地摸着我的头久久不言语,眼里竟然盈着浊泪。
我静静地享受着黄叔叔的如同父爱般浓浓的疼爱,哥哥在一旁看着不做声。父母失事后,黄叔叔就成了我们父辈一代最亲的人了。
黄叔叔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后来跟着爸爸做生意,就成了我爸爸唯一的合伙人,现在是公司除了我和哥哥之外唯一的股东,不过他占的股份不多,只有6%。他不是个爱管事的人,以前爸爸在时,他就从不管公司的事,是爸爸最忠实的支持者。父亲去世后,哥哥接管了公司的大小事务,他又成了哥哥最忠实的支持者。哥哥这几年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他没有儿子,就把我们哥俩当成他的儿子一样看待。他经常说希望我们哥俩成材,现在哥哥早就独自挑起了大梁,他自然高兴。我还在无所事事,他能不担心?!
一会小周带着伍叔叔和祁教授来了,我们随便寒暄一下就开始一边走一边商讨怎样规划,如何发展。我跟着黄叔叔一边看一边听哥哥介绍情况及他的一些初步想法。这是一片海边有点盐碱化的荒地,虽经重新开垦过,但显然达不到预期的收益,就又荒废了,虽然土地拍卖时平整过一下,但地上还是留下一个又一个并没有完全埋好的坑。周围的几块地也被其他公司买走了,其中南北的两块已开始动工,西面一块也准备开工了,都是开发成别墅区。我看着他们的整体规划方案图和附近的广告图片,都是常见的仿欧式建筑。我想,在这个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没有出彩的热点,是很难占据市场制高点的,也很难得到市场认可。我站在一个土堆上,呆呆地看着周围的土坑发呆。周围都是别墅,我们要怎么才能做得比他们更好,更加吸引人们的注意并打动别人掏钱购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