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鼻子,但王哥夹我的鼻子,我却没有任何反感或不舒服,反而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吃完饭时已经不打雷了,但雨还是一直在下。我把王哥赶到沙发上去看《新闻联播》,自己洗碗做卫生,忙完已经八点了。我收拾好后先去洗澡,出来时见王哥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买的《参考消息》,壁灯投射出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他,在他身体周围炫出一个光环,与安静看报的王哥相互映衬,显得那样宁静祥和。那完全生活化的画面让我心里无比的安稳,也让我有种创作的冲动。我冲进房间,拿出数码相机找准位置就拍。王哥听到动静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见我拿着数码相机就问:“小郭,照什么?”
“王哥,我看见你刚才看报时的神情好安详,就有创作的冲动,所以就拍下来了。”我边拍边说。
“那我得收出镜费才行。”王哥做了个鬼脸俏皮地说。
“我又不拿去发表,不给。”我调皮地做个鬼脸还给他。我说着就去拿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连接好相机,把照片拷到电脑里去。
王哥也凑过来看,见我只拍他一个轮廓,光影笼罩下的他不是很清晰,但显得很安详,很艺术化,也就没说什么,回去继续看他的报纸。
我还在继续捣鼓我的照片,王哥则安静地看报。我弄累了之后靠在沙发上看王哥认真的看报,看着他安详的胖胖的坐在那里,心里觉得无比的安心、平静,渐渐地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王哥摇醒,原来王哥是叫我去睡觉了。我迷迷糊糊地耍赖要他抱我,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说:“你那么胖我怎么抱得动?要不你抱抱我试试。”
没办法只好跟他迷迷糊糊走回房间,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他温柔地看我一会,摇摇头睡下了。
生活在继续。唯一的变化是王哥几乎把我的小窝当成他家了,去加拿大拿回来的衣服全放在我家,还经常留下跟我在我的大床和我抢被子。两个星期后他干脆赖在我家不回去了,说他家太大一个人太冷清。我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就答应了,其实我也乐得两人一起住有人陪伴。从他家搬来的一大堆衣服,把我的衣橱装得满满当当的,看着他把衣橱弄得乱七八糟,我只好直摇头:看来整理衣橱的活又成我的了。
尴尬的是他非得跟我同睡一床,赶他到客房睡了两夜,半夜又摸到我睡上钻进我被子来,还跟我撒娇说他孤独了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找个人同意跟他一起睡,要抱着人睡觉才安心。我,彻底没辙。因为他,我只好去买一张1.8m宽且结实的大床,和一床加大号大被子。没办法,两个胖子盖小被子不严实啊!但是,窝在他宽厚的怀中,枕着他那粗壮的臂膀,顶着他暖和绵软的肚子,闻着他成熟的雄性体味睡觉,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全,失眠的毛病竟然好了,闻着他的体香入眠我才睡得踏实酣畅。有时半夜醒来,看到王哥如小孩般带着微笑熟睡的脸,心中竟然荡起莫名的幸福。他不在的晚上,倒让我好象失去魂魄一样难以入睡,就是睡着了也不踏实,常常无端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再难入睡。
我想,也许我和王哥都是寂寞的人,我们住在一起只不过是能从对方得到心理上的慰藉,就好比在寒冷的冬天,相互用对方的身体取暖一样吧!但是,我却太迷恋这种感觉,甚至对王哥有一种无法理解的依赖。
我无端地对王哥的依赖,不仅让我自己惊讶,张志和小阳也感到无比惊讶。王哥搬到我家的那个周五,我们照例聚在一起喝酒。那天照例是小阳早早先到的,他一如既往地在我房间乱翻,打开衣橱看到一柜子顶级名牌西服时,他疑惑地跑到厨房问我:“鹏哥,你衣橱里谁的衣服?你一向不怎么穿西服的啊。”
因为我一向衣着简洁,从不奢华,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世界顶级名牌西服,小阳的反应我一点也不惊讶。我边切菜边解释:“王哥的。”
“王总的?他的衣服怎么放在你的衣橱里?”小阳还是一头雾水,奇怪地看着我。
“哦!他最近住我这。”我继续切菜。
“啊?他搬你家住了?”小阳更加吃惊,“为什么?他不是有好几栋别墅吗?怎么搬到你这里来住?你们是不是……”
我见他欲言又止地说了半句话就没下文了,不解地问:“是什么?”
“鹏哥,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小阳半天才嗫嚅道。
“好,我不生气。”我停下来拿着刀奇怪地看着小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鹏哥,你把刀放下我才敢说。”小阳一脸恐惧地看着我手上的刀。
我看看手上的刀,哑然失笑,赶紧放下刀。
小阳见我放下刀,才如释重负般小声说:“你……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