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全部围拢过来,陈国栋大叫着“打!没见过这么狂的。”说罢便向郑有名的腿上踢了一脚。
我捂着血流不止的脚,靠在李飞身上说道:“别打了,子凯,让他把纸捡掉就算了。”
子凯放开惊魂未定的郑有名,这才看见我脚上挂彩的惨状,惊讶之余,又转过身在郑有名的脸上狠狠地补了一巴掌,叫骂道:“睁开你那狗眼瞧瞧你把人家脚伤成什么样子!”
“张子凯,班主任下来了!”苏佳佳在楼上的教室里敲着玻璃窗朝我们喊道。
班主任前脚跨到时,二班的一帮人马便也气势汹汹、潮鸣电掣地赶来声援。
“怎么回事?”班主任皱着眉头问。
“我们刚扫干净的地,被二班的又掉了垃圾,让他捡掉他不捡还横,把刘斌脚还弄得血淌。”李飞汇报道,边指指我的脚。
“刘……刘斌,快到医院包扎一下——是你干的吧?我认得你,郑有名,跟我到你们班主任办公室去。”此时班主任和我们保持团结,一致对外。树倒猢狲散,二班刚刚赶来的爪牙们像霜打过的茄子,大气不敢出一声,郑有名最后一点骄横跋扈的气势顿时全部烟销云散。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拿着月考的试卷闯进教室,他是霸占我们晚自习时间的始作俑者,我无心听他分析试卷,向苏佳佳借了本《安徒生童话选》便埋头看起来。
事隔十年,我重温了《海的女儿》,记得以前是在母亲的不断解释下才得以读完,我曾问她,既然小美人鱼不能说话,为什么她不把事实写出来,把真相告诉王子呢?母亲回答我说,因为小美人鱼不好好念书,不认识字,然后勉励我以后要发奋学习。尽管母亲告诉我,小美人鱼最后很幸福,她去了天堂里,但我一直为她不能和王子生活在一起而感到痛心,她为王子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连生命都搭上了,而王子却毫不知情。她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善良而伟大的人。
我能为子凯做些什么呢?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一直像一个霸道的小皇帝,从来就不曾让过他。我觉得自己亏欠子凯的实在太多,忽然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又无从做起。
放学的时候,子凯搀扶着我下楼梯,我搂紧他的腰际,故意撒娇道:“脚掌火辣辣地痛,好像有一只虫子在肉里不停地跳似的。”
“我背你。”说罢他向前走下一个台阶,微微地弯下腰,“上来。”
我轻轻地伏在子凯宽阔的背脊上,用脸暧昧地贴着他的颈椎,双手环绕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下楼时身上每一块肌肉的精妙运动和血管里奔腾的血液。我轻吻着子凯的后脑勺,像刚满月的婴儿,贪婪地享受着母乳的甘甜。我微微闭起了双眼,呼吸着子凯的气息,饥渴的欲望立刻被唤醒,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酝酿了千年的能量,终于烧破了桎梏般的黑夜,我浑身的原子此刻都在裂变。我忽然有种受虐的欲望,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我欺负子凯太久,于是想在生理上也被他“占有”,以求心理的平衡,正所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
“哥哥,我想给你……”
“很疼的,你受不了的。”子凯怔了一下,双手将我向背上托了托,笑呵呵地说道。
“不怕,我就想给你。”我坚持道。
“我的比你的粗,真的很疼的。”
“我不怕疼的,每次都是你给我,我一次还没有给过你。”
子凯背着我沿着操场,绕开纷扰的中大道,走学校另一侧的小门回住处,我们便迫不及待地交织在一起。这一晚,三哥新婚燕尔,我也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子凯,焚心裂肺的痛苦,让我生不如死,我感觉下身被活生生地撕开了,随着子凯身体的起伏,像被撒上了一把一把的辣椒盐,然后用粗糙的砂纸在上面打磨,我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咬紧了床单,将头深陷在枕头里,没让自己因疼痛而尖叫出来;然而,当子凯和我合二为一的时候,我却又如此地感到充实,感觉到他的生命、他的灵魂都在我的血液里跳跃,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剥离,我让每一个细胞都去充分地体验这种感觉,像久旱的大地,拼命的汲取一场渴望已久的甘霖。我像被钢筋从后穿上献给上帝的祭品,既想畅快地哀号又想豪无掩饰地兴奋地呻吟,我将在疼痛里,在上帝的手中,获得我真实的灵魂。
我从不知道世界上的痛苦与幸福能结合得如此完美……
子凯累得瘫软地仰在床中间,伸开结实的双臂,将我揽在怀里,我环抱着他汗淋淋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脯上,聆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守护着他的脸庞,直到他沉沉地睡去。哥哥,你是我的,我要时时刻刻、永远地占有你。
“弟弟,我爱你……不要一万年,就要这一辈子。”子凯半梦半醒地呓语。
“我也爱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