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轮到我还早呢,我五哥和小六哥还没结婚呢。”
“这不存在顺序问题,你爸爸呢,早就想抱孙子了!”
“他还小,还要过几年。”父亲和颜悦色地说道,好似已经乘时空飞船见过了他未来的孙子。
我趁机离开,绕到另一桌,继续和子凯逢场作戏,他拿着一瓶白开水专门给我“斟酒”,我则假装很痛苦地喝下每一杯,走起路来,还歪歪倒到,跌跌撞撞。等我敬完一圈酒后,子凯笑着拉我去厨房吃菜,这时三哥正被几桌人围着罚酒,其惨状令我目不忍视,这么喝得喝死人,我一辈子也不结婚摆酒席。
饭毕,已过正午,我和子凯收捡着东西,向二婶道别,要打道回府了:“婶,子凯和我要走了,晚上还要上课,可能到高考前都没假了,我和子凯放暑假再来看你。”
“好,两个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考试啊!”二婶说罢拿出二百块钱,塞给我们一人一百,任我们百般推挠,还是没能拗过她;接着她又去厨房,将撇掉鱼头的鲤鱼和炖鸡装了满满两饭盒,用塑料袋包好,塞进我们的书包里,“晚上到学校吃,明天晚上之前一定要吃掉,不然就坏了。”
“好,婶婶,你别太累着了,要注意身体,别省吃俭用了,等我们出来了,再赚钱给你养老。”子凯轻声道,像在安抚亲生母亲般。
二婶开心地笑着,抹了抹眼睛道:“这孩子话说得……”
我们回到城里,各自回家,准备好行囊后又相约一起坐车来到学校。我们将两大盒荤菜交给了马路对面的赵奶奶,让她晚上热着吃,感动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房里取出我们晾晒在她院子里的衣物,招呼我们傍晚一起过来吃饭,我们答应后,便抱着被奶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回宿舍。因为酒精的作用,又加上汽车的颠簸,一到住处,我便倒在子凯温暖的怀抱里呼呼大睡。直到傍晚时分,李飞的敲门声将我们叫醒。
“劳动节,大扫除,两个猪!”
“啊?怎么不提早通知啊?”我迷迷糊糊地答道。
“明天市里突然要来人,班主任刚才到班上临时通知的。女的扫教室,男的打扫卫生区,才来三个人哪够?我就来喊你们两只猪了。”
于是我们一起来到教室后面的卫生区,班主任坐镇指挥,拔杂草,捡纸团、碎玻璃,还要洗刷教学楼瓷砖上的“留言本”,其中不泛有“美少女战士”之类的不干胶贴纸——这得用小刀一块一块地往下刮,这都是初中部小朋友们为非作歹,但他们却又能逍遥事外,难怪高中部的“哥哥姐姐”对他们总不友好,我终于知道我在初中时是多么可恨了,因为我曾经在教学楼后面贴了无数的《射雕英雄传》贴纸。
班主任上下巡视着,用他鹰隼般的眸子精确定位每一个被我们遗漏的碎纸片和杂草,直到晚餐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跑到楼上验收女生们的战果去了。
“让开,让开,水来了!”子凯提来一大桶水,他托着桶底,欲往墙壁上泼着冲洗,就在这时桶柄忽然折断,一桶水全部倒在我俩的脚上,塑料桶也摔裂开了。在大伙儿狂笑中,子凯气呼呼地一脚将桶踩得碎片横飞,骂道:“什么质量!劣质品!”
我俩卷起裤角,脱下运动鞋晾在一边,赤着脚捡桶的塑料片,这时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二班的郑有名提着两大满袋垃圾穿过我们班的卫生区,朝垃圾坑走去,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袋子里撒漏了一些纸片,顿时我们刚刚清理干净的地上又留下了几块刺眼的白色,被刚才打泼的水粘在了地上,当他回来时,大模大样地径直走过我们眼前,目不斜视,还在纸片上踩了两脚。
我上前抓住他的衣角道:“嗨!我们刚刚扫干净的地,又被你丢了许多纸。”
他回头瞅了瞅我,又看看地上的纸,打开我湿漉漉的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往你们这丢了纸?”
“你刚才拉圾袋里掉出来的,麻烦你捡掉!”对于他的蛮横,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谁掉的就该谁捡?那你们扫的纸都是你们自己掉的了?如果不是,你怎么不把扔纸的人都叫来捡纸?什么道理!这是你们班的卫生区。”
“你是捡还是不捡?”仗着我们班的男生都在虎视眈眈地望着他,我抖一抖副班长的威风,极其嚣张地用两个指头朝上指着他的鼻子道。
他握住我的手腕,往我的肩膀上一折,再使劲向前一推,我向后踉跄两步,左脚正好踩中塑料桶的碎片,顿时脚掌心一阵巨痛,我提起左脚,拔掉还插在脚掌的碎片,只见那郑有名毫不在意,昂然自得地离去。
此情此景,子凯岂能容忍,只见他几个箭步窜过去,从背后用胳膊扣住和他身高相仿的郑有名的脖子,膝盖再向他腰际一顶,他便向后倒下,子凯卡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回拖,边拖边磨牙凿齿道:“你不捡试试看!”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