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上的副班长,我的角色与作用似乎早已超过了周蕙芳,我希望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掌舵手,把高三七班这艘沉重的大船引开珊瑚礁群,开向广袤的大海。
有同学曾问我,“刘斌,你是怎么学的,为什么你的数理化那么厉害,而我怎么用功也学不好,是不是我天生就不适合学理科。”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并不是人人都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这些固定的学科,但我不能这样说,我只能告诉他方法不对。还笑着和他说《卖油翁》的故事,当陈康肃公自矜自己的箭术当世无双时,卖油翁笑着说,无他,但手熟尔。学习也是一个道理。
人的大脑在出生时,科学家们说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除了天生有智力缺陷的。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些人对某些学科没有兴趣,而只是一味地要学好它,一味地想在高考中拿高分,即使再努力,也不如有兴趣的同学来得轻松快乐。而兴趣这东西是必须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的,比如某些孩子听过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后,他对文学产生了兴趣,不断地搜集更深层的文学作品来看,如果一直让他在这方面发展,好好培养,很有可能在长大后,成为一个作家,但他的父母,他所生活的环境逼迫着他必须学好数理化,必须参加现行的高考并录取大学,这样自己将来的生活才有所保障,而他从小就没有培养数理化方面的兴趣,结果他不得不痛苦地学着这些,即使再努力也不如别人,于是若干年后,这个世界仅仅多了一位全面平庸的人,而不是一位作家。但这等事,毕竟是一场赌博,父母并不愿意在他们不是稳操胜券的事上,压上如此沉重的筹码。
而我,非常幸运,在这样的大环境大趋势下,很小的时候就对数理化产生了兴趣,这得归功于父亲的引导,而我的父亲又是坚决拥护“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信条的,他给我创造了许多好的学习条件,于是在这些学科上,自己才能遥遥领先。
但我内心深知,除了学习这些数理化外,我并不聪明,也根本不是一个值得同学们崇拜的榜样,我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牺牲品,一个按现行的条条框框打造出的祭品。我不可能成为诸葛亮那样能运筹帷幄,帐中平定天下的军事家,我理化学得好,或许已经注定我只能去一家稍好的企业门下当一名技工,虽然我的理想伟大得超越了一百年后的地球科技水平。也许十年后,我们班上会出现中国的比尔盖茨,而我只能拼尽全力去他所开的公司打杂,做最基础的活儿。而这样的人,如果有条件,我想非我们班刘尚文莫属,他的电脑非常厉害,曾困扰我三天的一个QBasic小程序,他只用三分钟便完美地解决了,他说他想考计算机相关的专业,但他的语文和化学每次都是全班倒数,其它学科成绩也从没及格过。我时常为他惋惜,若是没有奇迹发生,今年高考,他必是名落孙山,而他根本就不想复读,于是一切理想几乎免谈——包括娶爱恋着他的苏佳佳。
最让我担心还是子凯,他的长进远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大,学习的事终究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不知道高考后的道路,我们该如何走下去……
次日,班主任交待我们这几天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因为等过完元宵节低年级一复课,全校便要开始评选文明班级了,高三年级有两个名额,最有希望的是高三(2)班、高三(3)班和我们班,因为我们三个班的学习成绩是前三名,而我们班每次打扫卫生获“最清洁”的小红旗最多且成绩上升最快,所以很有希望打败高三(3)班。其实评文明班级,对于我们来说,除了面子上光彩一些外,就没有丝毫其它意义了,学校不可能因此向我们透露一些高考题。班主任却对这件事看得相当重,整整罗嗦了一节课,我想,这“文明班级”定是和他所期盼的“孔方兄”息息相关。
偏偏天不遂人愿,这假期补课的几天,发生了一件令大伙儿都痛心的事,高三(2)班和我们班都因为这件事没能戴上“文明班级”的高帽子。
大约是新年的鞭炮摧生了同学们的野性吧,或者是同学们要对中国国家足球队接二连三的欠佳表现发泄一下不满情绪,于是一场酝酿了三天的“十三中甲级足球联赛”便首先在高三(2)班与高三(7)班之间拉开了序幕,虽然这几日阴雨不断,星期六上午还下了一场雪,但这并不能扑灭同学们对足球如火如荼的激情。
但没有一个公正的裁判和一个教练的指导,我想足球的流氓意义远大于它本身的娱乐友谊意义罢——学校不可能委派体育老师来指导我们踢球或者当裁判。于是每次踢球都会引发双方的冲突,加深两个班级间的敌对情绪,这次当然不例外。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