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凯,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我从不相信命运,如果有命运,隐隐安排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
我忽然无比渴望见到子凯,我要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我怕某一天我忽然不在了,心中积蓄的万语千言埋进孤冢里,无与诉说。
我轻轻换上鞋子,急奔到楼下,买了一张IC电话卡,开始用公用电话机呼他。半分钟后,他回电话了,告诉我他在陪他妈妈打麻将,正在“自摸”,让我晚点再呼他,说罢便挂了电话。寒冬腊月,我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泼下,凉到心里。
“自摸你个jiba!”我使劲挂上电话,瑟瑟冷风割在脸上,痛得我直流泪。你打麻将,不务正业,书不看,我打电话你都不理我,今天,我要是像“蓝宇”一样,被车撞死了,我叫你哭去,叫你后悔去!你罪有应得,你就是和我死一起了,我也不会再理你!我忽然很希望天上突然掉个花盆下来,把我砸得不醒人世,在我昏迷了七、八天后,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守在病床边神情憔悴的子凯,然后我告诉他“你要是那天哪怕跟我多说一句话,就会有个时间差,花盆就不会掉我头上了”。然后就会看见他不停地自责,不停地和我说对不起……
回到家时,父亲出门了,母亲和妹妹已经办完了年货,正收拾着,我告诉她们,凡是XX开头的电话找我的,统统说我不在家。
“是不是女生的电话?”妹妹神秘地问我。
“你管着嘛。”
“哥,要勇敢地面对现实,不要逃避。”妹妹神情严肃地说道,那模样分明是个长辈。
“妈,瞧你生的好丫头吧,你看多划不来,又超生又罚款又受气。”说罢只见妹妹抓起手中的棒棒冰给我当头一棒,痛得我龇牙咧嘴。
此后几日一直到大年三十,我都没再接到子凯的电话,他是怎么了?四五天没的接到我的传呼,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么?我想急他,却反被他急着了,趁着下午父亲和棋友们出门厮杀之际,我正准备呼他的CALL机,一个电话响来,妹妹跑去接起:“喂……你找我哥啊?等等,哥——找你的,是男的。”
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响起我渴望已久的声音:“为什么不打我CALL机?你急坏我了知道不知道?我又不敢往你家里打电话。”
“你不是要打麻将嘛!我怎么敢耽误你。”我没好气地说。
“弟弟,还在为那天事生气啊?是我错了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好不好嘛,你看我茶饭不思的,大过年的都跑过来了,我就在你们家对面的街上。”
“关我屁事,你别来啊,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好弟弟,求你了,别生哥哥气了,你出来好吗?”子凯苦苦央求着。
“哥,谁啊?吵架了?别那么小气嘛。”妹妹说道。
“好,你在XX超市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到。”经不住子凯的软磨硬泡,加上自己对他无比思念,我放弃了我的高傲,急忙挂了电话奔到了超市门口。
子凯套着一件米白色的厚外套,敞开着,露着灰白色的内衣,深灰色的牛仔裤上大方地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色皮带,将内衣扎起,脚穿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上面溅了几滴泥水,我被眼前这个性感而健硕的男子迷得乱了分寸,全然忘记他就是我的子凯。
“弟弟!”他望见我,三步并两步跳了过来。
我低着头,翘起嘴角偷笑着,抓起他的外套,就帮他拉起外套的拉链:“大冬天的,装什么酷,穿这么少,还不扣起来,你看都流清鼻涕了。”说罢我掏出纸巾就帮他擦,他趁机亲吻了一下我的手,我惊得急忙缩回来,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超市门口,刚才的一幕肯定被人看见了,我羞得赶紧跑开。
“弟弟,不生气啦?”子凯嬉皮笑脸地问我。
“生,咱个不生!不过念你有悔改之意,暂饶你一次。”
“好,我错了,我道一万次歉了,下次不管在做什么,你的电话都要排在第一位。”
“这就对了。”
“我想亲你,不行了。”子凯咬紧嘴唇说。
“在这里啊?”我惊诧地问。
子凯点点头说:“我妈已经打我CALL机催了,亲完了我就回家,留下一个完美的一九九八。”
“少恶心我了,你要是敢亲,我把刘字倒着写,你……”未等我说完,子凯一把捏住我的肩膀,便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吓得魂飞魄散,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俘虏得全身酥麻,动弹不得。我谁也不敢看,只顾低着头望着子凯的衣角,若是我的父亲此时看见,我想,我只能说子凯全家都信奉伊斯兰教,见面要亲吻,否则我将死无全尸。
“我走了,弟弟,后天我还要来看望外婆、舅舅他们,你在家吗?”
“我要跑亲戚,肯定不在家,开学也没几天了,我初六就去学校,你来么?”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