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你就喜欢挑衅。”只见徐妍关爱十足地拉着唐堂的胳膊往回拖。
“刘斌,你等着,晚上莫走黑路。”
“明枪暗剑,由你挑,我刘斌也不是吃素的!随时徒手恭候。”说完我拉着目瞪口呆的李飞从另一侧回校。
“刘斌,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知道你骂得有多恶心吗?我听着简直喘不上气来。”
“敢惹我,不给那娘们点教训,她就不知道收敛!每次都骑老子头上撒尿!老子看她是个女流之辈,没跟她计较,今儿个她惹老子惹得不是时候,老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
“下次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这不把人骂得想去跳楼啊,你简直就是开丽春院的老鸨。”
“这得感谢你那好兄弟,每天对俺言传身教,耳熏目染的,红的都变黑了。”
“子凯脾气本来臭得狠,打你来我们班后,就弃恶从善了,一直当你是榜样呢。这不,本来是个‘飞天蝙蝠柯镇恶’,被你调教得都变成憨不溜啾的‘郭靖’了。”
“我又不是黄蓉,告诉他,有事没事别天天粘着我。”
“好,一定替你带到。”
当我和李飞收拾完我那零乱的房间,回到教室上晚习时,班主任已经在讲桌前坐阵了,周蕙芳忙起身让我进去,我看见后座的潘婷和几女生在不停地看着我傻笑,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们,代芸轻轻促过来,用手半遮着脸,神秘地说:“我们都知道啦。”
“知道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把唐堂骂哭了,而且我们都知道你骂了什么话,真下流哟。”
“她还会哭?我还以为她只会爬树呢。”这一刻,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要想消息传得快,就告诉女人”这至理睿语。班主任放开手中的书,扫视了一下我们,于是我们都鸦雀无声了。
我习惯性地打开文具盒,用里盖上的小镜子探探后面,想看看张子凯在做什么。这次没有默契的四目相接,他在埋头写字,失望的感觉慢慢爬过心头,我像在冬天钻进湿透的被子里。他果真这么不在乎我吗?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理我了?不理拉倒,我还不想理会他呢!我打开课桌,看到成堆的数理化资料,学习的劲头像霜打过的茄子,彻底蔫掉了,于是整晚无精打采,硬着头皮熬过了四个小时的晚自习,等到下课铃声一响起,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惹得小组长大叫着让我交数学作业。周蕙芳问我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我谢过她的好意,向寝室长要了钥匙,独自去了宿舍,躺在李飞的床上,倒头便睡。
大伙儿陆续回到宿舍,惊奇于我这稀客又回到“娘家”,看我反应异常,都促过来用手探探我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呢!”
李飞坐到床边,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再试试我的额头,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耳朵说:“小傻瓜,有点发烧哟,吃点药,我这儿有。”
“没事,下午在水里玩累了,想睡觉。”
“子凯和我说了,他让我代他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呢。”
“要说对不起,干嘛他自己不亲自来说?一点诚意也没有。”我气呼呼地说,心中却不免有些欣慰起来。
“子凯让我交给你的,起来看一下嘛。”李飞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我眼前。
“不看,你还给他好了。”我故意转身面朝里墙,我知道李飞会告诉张子凯我的情绪,这样他就会更加内疚。如我所料,李飞轻轻地把信放在我手上,然后将毛毯拉到我的肚子上,起身出去了。
我蹑手蹑脚地穿上拖鞋,病恹恹扶着床檐向正在倒开水的刘尚文讨口水喝,刘尚文见状,赶紧来将手中的水杯递过来,还冒一句:“看样子被张子凯这禽兽打得不轻。”
我边喝水边窃笑,我这身子骨,从小就被父亲魔鬼般训练出来的,张子凯他那两下算个屁啊,这帮家伙,都以为我是温室的花朵呢。我起身慢步来到走廊,我感觉李飞刚刚出去,一定是去找张子凯。果不出我所料,张子凯就在楼下大门处,李飞正对着他说着什么,还不停地朝楼上张望,我赶紧钻回宿舍,又重新躺到床上,牵一牵毛毯,不露蛛丝马迹。
“张子凯和刘斌咋回事呀?”我听见同学在窃窃私语。
“张子凯这家伙真不像话,就为下午班会课刘斌顶了他两句,放学就打了他;这会儿正后悔,晚饭都没吃呢。”刘尚文轻轻回答道。
“谁告诉你的?不是为下午的事,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我坐起来,急躁地纠正刘尚文。
“张子凯他自己说的,为下午班会课上的事打了你,你还护着他呢,我们谁没挨过他两拳!不打不相识嘛,打过了还是朋友,刘斌你也别太放心上。”
“是啊,刘斌,你看张子凯把你这弟弟当老婆一样护着,偶尔脾气坏一下,也是无心的,你就甭生气了。”蒋新笑着说。
“早没生他气了。”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