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这是怎么回事?”稳定了情绪,我拿着信走到我妈面前。
“你不都看见了吗?这10来年一直都是亮子替你照顾这个家,你还用问我吗?”我妈抱着女儿轻轻的安慰她。
“那,那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是亮子不让说的。他说你自尊心强,好面子,怕你知道会生气。”
“妈妈说,你跟干…他生气了,要是知道,一定不肯要他的钱。”女儿胆怯的说。
我的天哪!我才刚刚走出法律的监狱,竟然就画地为牢住进了内心的囚牢。十年的时间小亮子一共寄回来40多万,钱好还,情难偿。我这辈子注定要受到内心的折磨!
“月亮,来,到爸爸这儿来。”我恢复了女儿的小名,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她欢天喜地的拥抱。
可是女儿却没有过来,而是回头看了看我妈,我妈松开手,她才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我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梳理她鬓角的碎发,一边轻声对她说:“别听妈妈的,爸爸和你干爹没有生气,爸爸刚才是逗你玩呢。”
12岁的女儿虽然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已经能够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如果是在十年前,我听到这句话,我会立刻去找小月理论,说不定还会把她毒打一顿赶回娘家去,可是现在我并没有那么做,我只是淡淡的说:“别听你妈妈胡说,爸爸是做了错事才坐牢的,和你干爹没有关系。”
等我回到房间,我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月说你是因为小亮子出国没有告诉你生气了,可是我不信,我养的儿子,我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啥?小的时候你胡作非为,有你爸打你,可现在你爸没了,你也长大了,也当爸的人了,你要是还任着性子胡来,你怎么对得起你爸?小月这么多年一直等你,给咱们家带孩子,你知道她有多苦多难吗……”
“妈,你别说了,下个月,我就和小月把喜事办了,我会堂堂正正的娶她进门的。”
我不再说话,我妈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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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现在小亮子已经在希腊的一所大学研究所上班了,他有时间就会和小月亮上网视频,借她的光,阔别10年后,我终于通过互联网见到了小亮子。
他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身体变结实了,不像当年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视频上他看到我的时候就是一愣,半天也没说话,小月亮用语音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没开口,打过四个字:你还好吧?
小月亮抢着说:“好!我很好,干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
我打字还不熟练,也不能和小月亮抢麦克,我只在她身后,用右手敲了敲自己心脏的位置。
小亮子看到了,他瞬间起身离开,不顾小月亮在麦克风前喊:“干爹,你干什么去?干爹?”
随后有人过来切断了视频,图像中一闪而过的人是丁健斌。
女儿说那是小亮子的室友。
后来我和小亮子单独聊过几次,他说他是被学校保送出国的,学期三年,后来被他们的导师留下来工作。至于丁健斌是自己自费出的国,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相隔并不算远,如今两人学业有成就合租了一所公寓,他说早些年丁健斌很照顾他,包括给我们家寄来的钱,也都是他们俩打工攒下来的。听到这我心里发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并没解释他和丁健斌的关系,我也并没追问。
哥,你生气了?
看到他还叫我“哥”,我还有什么气可生呢?
我笨拙的给他打过一句话:只要你过的好,哥就放心了!
……
我和小月早就领了证,可一直欠她一个婚礼,小月说她已经不在乎了,我们只是简单的照了结婚照,又在自己家的饭店摆了三桌酒席,招待的都是一些亲戚朋友,简单却很热闹。在我结婚前,我收到了小亮子寄回来的结婚礼物,是两枚铂金钻戒。钻石虽然不大,可款式很新颖,小亮子说我刚刚出狱,手上没什么钱,结婚戒指不能用老婆赚的钱买,所以他就做为“婆家人”替我办了。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枚戒指的包装,是一个粉红色的刺绣香囊,上面规规整整的秀着四个字——好好学习。
这还是小学的时候他从我身上抢去的,是外婆亲手秀给我们俩的。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还留着,而且还一直陪他到了异国他乡。我很想哭,却已经没有了眼泪,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不想靠老婆养活,所以重操旧业继续开起了出租车。
我知道,我的生活从此不会再有波澜,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那今生呢?今生就静静的等待来生吧!
那天我收拾以前的皮箱,突然发现在最底下发现了一个观音项坠,那正是我送给小亮子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径直开车去了小月的饭店,在她的办公室里,我把项坠放在她面前,冷冷的问:“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里?”
怎么不更新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