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成千上万次,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咋了?想啥呢?”小亮子推了推我。
我回过神来,说:“哥不吃,哥喝多酒了,吃不下。留着给你拿回家吃,往后想吃了就来找哥,哥带你吃个够!”
他点了点头,并对我报以灿烂一笑。
妈的!你要是再这么对我笑,老子就是拼了蹲监狱也要鸡奸了你!
轰!!!!!!我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惊呆了,我不知道原子弹爆炸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一颗原子弹。直接后果是脑筋迟钝,思维错乱,运动神经及一切感知瞬间被摧毁。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亮子焦急推了推我说。
“没,没事!哥喝多了。”第一次发现喝酒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可以把一切“欲加之罪”全部都嫁祸给它,而它却从不会反驳。
“走吧,哥送你回家。”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必须离开这里。
小亮子站起身来,也许是酒劲未消,他的脚步多少还有些踉跄。我和他并肩出了天井小院,他说不用我送,自己可以回家,我却有点不放心,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坐在后排,我自己坐在司机旁边,直奔亮子家驶去。
汽车飞驰,我把脸直对着车窗吹风,任凭狂风扑面砸来,几乎窒息。一路保持沉默,终于从刚才燥热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到达目的地,没等我付钱下车,小亮子就一把推开车门冲出去呕吐起来。
大概是因为醉酒导致的晕车吧,这种情况十分常见,可小亮子的症状有点严重,他吐了半天,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接着就是剩下干呕了,最后干脆连胃液都吐了出来,我有些惊慌失措,心想不会是酒精中毒吧!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我焦急的问。
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冲我摇了摇头,我扶他勉强站起,说:“来,哥背你上楼吧。”
也不等他同意,我就拉起他的双手放在肩头,后背一弯,双膝微微弯曲,感觉他无力的倒在了我的背上,我全身用力,将他驮了起来。我一手提着蛋糕盒,一手托着他的大腿,他也不挣扎,只是双臂环绕在我的脖子上,头倾斜在我的耳边。
“哥,我还想吃蛋糕,上面有你手指的烟草味道。”我的左耳听打雷都跟蚊子叫一样,所以小亮子的话我并没听清,只是感觉到有断断续续的热气扑来。多年之后,再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才判断出他说的是什么。
幸好小亮子家住三楼,如果再高一点,我恐怕就坚持不下去了,拿小亮子的钥匙开了门,我把他放在他卧室的床上,自己就坐在他的写字台前喘气,同时摸出一支烟来点燃。
“哥,我要喝水。”小亮子含糊不清的说。
我立刻起身倒水,扶他坐起来喝水。喝完水,他半倚半卧的躺在我大腿上,嘴里呢喃的说:“哥,你再给我讲那个警察局长的女儿被杀的故事吧。”
“啊?那个故事你都听了多少遍了,还没听够啊?”
“怎么会听够呢!你快点讲啊!”小亮子用头,在我的大腿上磨蹭了一下。
我无可奈何,只能开口讲了起来。
那是一个外婆讲给我听的故事,外婆不是北方人,她生在上海,她的父亲是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人,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千金小姐,可解放战争时期外婆的父亲随军逃到了台湾,剩下孤儿寡女逃难来到东北,嫁给了当时全村最穷的光棍,也就是我外公,所以我并不像其他东北小孩那样称呼她为姥姥,而是依照她家乡的习惯,称呼他们为外公外婆。几十年过去,外婆从一个名门闺秀,变成了农村老妪。可她时常想念家乡,回忆曾经的生活,她经常给我讲旧上海的奇闻异事,关于警察局长的女儿被杀的故事是她给我讲的最离奇,也最吓人的故事。
“警察局长18岁的女儿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离奇死亡,人头不翼而飞……”我开始给小亮子讲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扶着他的肩膀,一直讲到:“你猜,到底是谁杀了他女儿?”其实这个故事的谜底小亮子早就知道,可每次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学着外婆的口吻再问一次,而小亮子依然会装出第一次听故事时的惊恐疑惑,摇头说不知道。
“其实杀他女儿的就是他的二姨太!因为他的二姨太和小姐的未婚夫黄思远是相好,她不想让小姐嫁给黄秘书,所以就在那个月黑风高,风雨交加的晚上用绳子把小姐勒死,然后又用刀戳烂了小姐的脸,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割下了小姐的脑袋……”
故事讲完了,小亮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哥,我觉得二姨太挺勇敢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故事有了不一样的见解。
“她为了自己爱的人不惜牺牲一切,一个弱质女流,敢拿刀杀人,可见她是有多爱黄秘书,我想黄秘书也一定是个非常值得他爱的人吧,后来她被枪毙,黄秘书怎么样了?”
怎么不更新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