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至初中二年,我们学校按照学习成绩重新划分了班级。所谓物以类聚,我自然被放在了最末一班,这个班可以算是“群英荟萃”,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劣迹累累,而我更是“技冠群雄”。那些所谓的好学生,见到了我就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对此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牛B。
我甚至不记得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也不忘记了她的长相,只记得我对她说过:“你长的没有我小弟好看!”
我的第一任,第二任,第三任女友都是我们一个学校的同学,我和她们在一起连手都没牵过,我习惯像哥们一样搂着她们的肩膀招摇过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稚嫩的青春,掩饰我可笑的自卑。
自打小亮子搬家后,我和他的往来就渐渐疏远,他不再和我说好好学习,偶尔看到我身上淤青,也不再像儿时表现出的惊讶,只是淡淡地提醒我,别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了。别看我在学校臭名昭著,可我在小亮子面前却始终没变,我装傻充愣的逗他开心,给他讲黄段子,讲武侠小说,讲社会上的新闻,讲一切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可他却没有以前那样专注,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落寞,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曾经他最常对我说的两个字就是“害怕”,他害怕打雷,害怕老鼠,害怕毛毛虫,害怕吃辣椒,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也害怕不能和我在一起。如今他变了,变的勇敢了,坚强了,他最常说的两个字是“挺好”。老师对他挺好,和同学关系挺好,学习成绩挺好,自己的身体也挺好……
身边没有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哥也许他真的能过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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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我和小亮子注定了要走不同的路,三年来我和他聚少离多,感情渐渐生疏。他不再亲亲热热的叫我“小哥”,更多的时候他叫我东子,或者干脆直呼其名叫我萧东。我不知道这代表成长,还是在他心里已经不承认有我这样一个哥哥了,总之我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初三临近,以小亮子的学习成绩考上省重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我则准备报名入伍。对于我和他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文的就去考状元,武的就去报效国家。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各司其责。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过去的三年,使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出来混,不能没有朋友。
我的朋友多是出了名的,甭管碰到啥事,只要我一句话,喊来三五十号人绝对不是问题。于是我也成了兄弟们的“东哥”。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比我年级小,可他们乐意叫,我当然也飘飘然起来。
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一如往常逃学来到游戏厅,游戏厅的小老板飞哥是我的哥们儿,所以在他这儿玩我从来没花过一分钱。平时我这个时间游戏厅里不会有太多的人,可是今天我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这里围坐着10几个人,大家看我来了纷纷来打招呼,有的叫我东哥,有的喊我东子,反正这些人我有的认识,有的也并不熟悉,大家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既然“拼命三郎”赶上了,怎么也不能错过。
我从小打架就不要命,所以几次战役下来打架送了我“拼命三郎”这个雅号。在座的人里我和飞哥最熟,我就问飞哥发生了什么事,飞哥甩给我一支“中华”说你甭问了,我就问你,兄弟有事你帮不帮忙?
“操!是哪个王八操的惹了飞哥,你说一声,兄弟替你平了他去!”我慷慨激昂的表了决心。
“彪哥也来?”我有些惊讶。
彪子因为抢劫蹲过监狱,是真正的“黑社会”和我们这帮只会起哄架秧子的小孩相比,人家是干大事的人,我也就只见过他两次,连话都没敢和他说。今天听说他也会来,我简直就是怀着朝圣的心情准备迎接他的到来。
等待彪子的时间,我听飞哥简单介绍了事情的大概,其实原因再简单不过,就是飞哥的亲弟弟的女朋友被一个小子给抢了,所以就来找飞哥替他报仇。“江湖”上这叫夺妻之恨,算是大事,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不一会,飞哥的弟弟小飞,和彪子一起来了,彪哥年纪最多也就30岁,一脸的胡茬,很凶的样子。他一到来气氛立刻不同,大家面色庄重,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领袖人物。
我们一行人18人,分别打了5辆车,我和飞哥小飞还有彪子坐一辆,一上车飞哥就对司机说:“去二中。”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二中?哪个二中?是不是北郊的那个?”
“是啊,还有几个二中?”
“你女朋友是二中的啊?好学生啊!”我问小飞。
小飞和我同岁,但并不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听我打趣他,他微微脸红,说:“我和她从小就是邻居,一起长大的,后来她上了二中我们才分开的,没想到上了学她竟然和她的同学好上了,被我撞上了,就和我提出要分手,说和我在一起没有共同目标,没有共同话题,我操!我看根本就是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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