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七百三十五天,我算过黄历,今天适宜嫁娶,于是我就决定在今天把自己嫁给你,回想相识的这许多日子,你都耐心地忍受着我的坏脾气和任性,哄着我,爱着我……谢谢你,我要你们一辈子在一起。(部分)
……………… ”
新娘温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缓缓散出,台上的新郎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家也都怀揣同样感动的心情等待新娘,新娘缓缓走入会场,亲朋好友的掌声,欢呼声骤然响起,大家都被这动人的一幕感染着,新郎新娘的父母也早已满脸激动的泪水…….
接下来的婚礼仪式的确就像PB说的听他们两个说到动情处,不由得也泪湿了眼眶。
“无论顺境逆境,生老病死,你都愿意一辈子陪伴在他(她)身边吗?”
当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马上出现树袋熊的影子,“我愿意”,我心里想如果是树袋熊问我,我一定说愿意。
可是我又突然在想:树袋熊愿意吗?我不知道,没有答案。
找个能相爱长久的伴侣,当精心经营二人世界,是大多数同志心里的梦想。
树袋熊和我是我俩经过一个过程,相识相知后留在身边的最爱。对于我和树袋熊,幸福并不是那么难寻找,幸福就在身边,比起大多数人从相识到分开始终不去珍惜近在身边的人,我们幸福的太多。
所以我想多了不是?其实不必追求答案是什么,只要感情一旦投入,爱弥散在我们彼此,就够了,也很好。
父亲的去世纪念日就要到了,看到一篇文章非常感动,献给已经去世的爸爸。
我的生日禮物
◎王文華
每個人,在每個人生階段,都可以忙一百件事情,而因為在忙那些事情而從自己真正的人生中缺席。
他可以告訴朋友:「我爸爸過世前那幾年我沒有陪他,因為我在忙這個、忙那個。」
我相信每個人的講法都會合邏輯,大家聽完後不會有人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但人生最難的不是怎麼跟社會交代,而是怎麼面對自己。
爸爸在二○○○ 年的十二月十七日過世,兩年後的今天,我依然收到他送我的禮物。
一九九八年十月,爸爸的左耳下突然腫了起來,起先覺得是牙周病,後來以為是耳鼻喉的問題,最後才懷疑是淋巴瘤。在此之前,爸爸一向是家中最健康的,煙酒不沾、早睡早起、一百七十五公分、七十公斤。
由於淋巴散佈全身的特性,淋巴瘤通常是不開刀、而用化學治療的。
但爸爸為了根治,堅持開刀。七小時後被推出來,上半身都是血。
由於麻藥未退,他在渾沌中微微眨著眼睛,根本認不出我們。醫生把切下來的淋巴 結放在塑膠袋裡,舉得高高地跟我解釋。
曾經健康的爸爸的一塊肉被割掉了,曾經健康的爸爸的一部分被放在裝三明治的塑膠袋裡。
手術後進行化學治療,爸爸總是一個人,從忠孝東路坐車到台大醫院,一副去逛公園的輕鬆模樣。打完了針,還若無其事地走到重慶南路吃三商巧福的牛肉麵。 我勸他牛肉吃多了不好,他笑說吃肉長肉,我被割掉的那塊得趕快補回來。 化療的針打進去兩週後,白血球降到最低,所有的副作用,包括疲倦、嘔吐等全面 進攻,他仍然每週去驗血,像打高爾夫球一樣勤奮。
但這些並沒有得到回報,腫瘤復發,化療失敗,放射線治療開始。
父親仍神采奕奕,相信放射線是他的秘密武器。
一次他做完治療後,跑到明曜百貨shopping。回家後我問他買了什麼,他高興地拿 出來炫耀,好像剛剛買了一個Gucci皮包。「因為現在脖子要照放射線,所以我特別 去買了一件夾克,這樣以後穿衣服就不會碰到傷口。」傍晚七點,我們坐在客廳,我能聽到鄰居在看娛樂新聞,
爸爸自信地說:「算命的曾經告訴我,我在七十歲之後還有一關要過,但一定過得去。過去之後,八十九十,就一帆風順了。」他閉上眼、欣慰地微笑。
我們在急允掖艘粋€禮拜,與五十張鄰床只用綠色布簾相隔,我可以清楚地聽到別人急救和急救失敗的聲音。
「前七天是關鍵期!跟他講話,你們要一直跟他講話。」我跟他講話,他聽得見卻不能回答。
我換著尿布、清著尿袋、盯著儀器、徹夜獨白。「你記不記得小學時有一年中秋節你帶我去寶慶路的遠東百貨公司,我們一直逛到九點他們打烊才離開……」我開始和爸爸說話,才發現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
爸爸真的救回來了
爸爸回來了,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但他這硬氣的老小子,真的就回來了。帶著痲痺的半身,我們住進復健病房,腫瘤的治療不得不暫停。
任何復健過的人和家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漫長、挫折、完全失去尊嚴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