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事关市里的命令,王峰还是得去做的,带了全队人对自己秘辖的区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对没有证没有职的人,他还是以最大的宽容度去包涵了,只用了限期或者是提醒的方法,甚至介绍工作,尽量的做好工作,这样既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尽点能力做一些自以为是本份的事。当然对于那些真正的无事生非的外来人王峰也不会真的不理了。他就亲手把一部份不法的外来分子绳之以法了。“是好的他帮,是坏的他管””将工作做细致”这是王峰的原则。也是他对手下的一种以身作教的方法。这个辖区之内从王峰上任的半年来,从没有任何事故,这说明他的作法的正确。王峰大多时候也把工作当成了一种享受来做。是啊,一个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可想的人,除工作外还能想什么呢。虽然在工作中所接触的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人中不乏让他心动的帅哥,但也只能用来想一想而已。谁敢轻易的说出口。更何况他还碍着自己的身份呢。他一直认为作为一个代表正气的警察绝不应该是这种人的。当初考警校他也有着想把自己的倾向改变的想法在内。可惜三年的警校仍无法让他改变过来,相反还给了他更多想入非非的机会。
王峰叹了口气。为自己在警校里的那种生活,也为终于到了门口。要面对那个小子,一向作事讲究方法,讲究头绪,事事处处讲究主动的王峰,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只能够采用“水来土掩”这种被动的想法去面对问题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如果没有推开门,肯定以为里面是没有人的,,但王峰知道小郭和那个小子肯定在里面。至于为什么不说话,他自己也清楚,小郭在电话中说过几次了。问什么那小子都不哼声。以小郭的脾气,不说就不说,我跟你拖,他对很多受问的人都是这样的。想到小郭,王峰不禁笑了。小郭是从资料科调到这里来的,性格是够文静的了,但经验不足,就爱用这个办法,当然也往往凑效,
推开门,那小子坐在原来的那个角落里,面前放了一盒饭,没动。人却低着头,小郭则坐在电脑前,也不理那小子,但听到门响。两人都抬起头来,不同的是。小郭是一脸的喜色,而那小子则是一脸的惊恐。如果只看到的是那小子的一头脏发,也许王峰不会真的很在意那小子。如今又见到他那又惊恐的眼睛,王峰就不得不心惊了。那是刚在中心广场上发现这个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工作的小子。几个队员把他带回来的时候,王峰所看到的那种眼神,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谁呢?他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是一个很久以前就见过的人,总能让人有一种别后重逢的感觉。只是感觉而已。当然那一头又脏又乱的头发,以及又脏又黑的脸,根本就是几天或者更长时间没有洗过了,怎么也看不出那小子的容貌来,说像谁也无从说起,但王峰还是认定这肯定是跟自己有什么关联的事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躲开的原因。他从心里就害怕自己会堕落,因为这个小子,于是当几个女同事掩鼻而走的时候,他留下小郭去问话,如果问清楚了,该怎么样处理就怎么样处理,可是小郭问不出来什么。只好自己来问了,
王峰对小郭点点头,说:“你去吧。我来问,”小郭站了起来,走到王峰面前,摊摊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当然他对自己的这个队长还是挺服的,虽然这个队长只比他大一年,但他总觉得队长就是队长,自己做不来的事情他肯定能做得到的,对这个相处只有半年时间的头儿,他就弄不懂怎么会那样服帖,因为他自己也是个从不肯服人的人呀,这也许就是王峰的亲和力吧,现在把这个事儿交给了队长,他也就安心地离开了办公室了,
王峰走到小郭的位置上坐下,也没有说话,其实他自己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好,吓唬他,他还是个小孩子,于心不忍,况且他不过是个无职无证的人,不是什么犯法。那孩子只看了一眼王峰之后不敢再看了。仍低下了头。王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并不看那小孩子,却低沉有力的说:“我们通过联网查到你可能的地址了,要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去。“他分明地知道那孩子是何等的吃惊了。因此他听到一声恐慌的声音:“不,我不回去。”王峰蓦然转身,两道锐利的目光盯着小孩子,孩子一接触王峰的目光就低下了头,缩着双肩。王峰不给他喘息与思考的余地,厉声说道:“看着我。”孩子混身一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这过程在王峰眼里仿佛有几个世纪长似的,他心里说:“对不起了,小朋友,”他明白小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的。听他的一声不回去就知道了很多了,这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本应该好好安慰的,但这也是一个自卑倔强的孩子,没有非常的手段就撬不开口,只能让他委屈了。所以在孩子的耳里听到的是一种严厉叫人不得不服从的声音,在孩子眼里那也是一种不得不低头的目光,但随即王峰又放松了语气,慢慢地说:“你有什么跟我说,我会为你作主的。”这一声又说得温和诚恳。让孩子有一种信服的感觉。一瞬间,孩子流泪了。彷徨无主地看着王峰。